正所谓自作孽不成活,琳儿姨娘在柴房里更加癫狂,不分日夜,凡是有了精力,必定是一通大喊大呼,这些日子里,琳儿姨娘老是喊着这屋子里有鬼,这总兵府里有鬼,“鬼,啊!哈哈哈哈哈!”“去抓那贱人!哈哈哈!”“她害了我儿子!害了许家的长孙!”
拍了鼓掌,饺子已经是包好了,小丫头端上了水盆,万青经手,这一双手总算是都雅了些,几个月里,宝贵药材,人参燕窝灵芝当饭吃,才是把这身子养的能看了些。擦干了手,万青才出了厨房,满院子里灯火透明,丫头婆子们进收支出,这热烈的日子真的是让人沉沦,不知不觉,怕是真的娇贵了,如若在那大山里,经历这么一场劫数,现在怕是只要土堆里的一把枯骨。
许昭举起女儿,这小丫头笑的更高兴了,胆量实在是不小。父女二人倒是一见仍旧,万青实在佩服许昭的分缘,几个孩子向来靠近父亲,不管大的小的,懂事的不懂事的,见了父亲都能这么亲热起来。万青分开病榻,哄了这小丫头半个月,才让这小丫头认了娘亲。
大年月朔这一大朝晨,海口飘起了漫天雪花,风雪交集,劈面来人都是看不清楚。金宝银宝抱着令媛呵欠连天的到这院子里给父亲母亲存候,三个孩子带着一身厚厚的雪,都如雪人普通。恰好万青未起,只要这守夜的许昭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许昭多谢北道先生。”一杯酒端起,这人间让许昭如此恭敬的人,实在是未几,许老将军也是年过花甲,这两个孩子只是见了许老将军一面。
许昭回到海口,恰是腊月二十八,年,近了。
许昭接过令媛,这小家伙对父亲仿佛有些生分了,跟着两个哥哥喊了父亲后,就一向木着小脸,这神情让许昭想到了岳母大人,不由的嘴角牵起了个苦笑。
许昭头发干了,去了外书房,赵边和保护长已经等了两个时候。地窖里关押的刺客和那圆觉寺的和尚苦果苦因都是五皇子的人。统统线索都在指向许晖。许昭听了这些,冷着脸一言不发。兄弟反目,手足相残,这一步来得如此快?许晖那里来的胆量?单凭供词,就来判定,实在过于草率!
回到东院,许至公子这才看到那丫头脸上深深的抓痕,待到与婆婆禀报说这琳儿姨娘情感不稳没法评脉,许昭神采几近是比这夜色更黑。
看到三个儿子,许昭身为欢乐,每人一封红包,内里都是千两银票,又帮着万青给三个儿子每人一串梅花裸子,都是足金打造,万青早在年前就已经备了下来,昨晚就放在了柜子里。
当许昭亲眼看到这个娇小小巧的女儿时,眉头较着皱了一下。本来这许总兵是嫌弃平奶娘,如此粗手大脚的奶娘,如何能带好他千娇万宠的宝贝女儿。小丫头冲着万青咿咿呀呀的喊着,伸着小手冲着万青扑。万青一身寒气不敢接了女儿,只得捏着一支红梅哄着女儿,“乖女儿,看看这花,但是比你标致多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至此,大船返航。只是看到这群岛,万青心底算是结壮下来。且不管如何,只要晓得儿子在这片岛屿中。
许昭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那大夫,对许安北的话充耳不闻。
陈姑姑已经煮好了饺子,端到了桌上,这父子四人强打着精力吃了两盘饺子。三个小公子眯着眼睛告别,许昭端着一碗饺子进了里屋。万青还是未醒。这饺子也只能放在桌子上。宠着万青,宠着女儿,许昭这三十八年里,总算是学会了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