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早已离心,许晖这路程本就让许昭不满,何况,许昭已经晓得,许晖是为五皇子办事,做买卖,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如此还是瞒着,那就由着他去吧。
琳儿姨娘哽咽的唤了一声“至公子,少夫人。”说罢就泣不成声的跪在了地上,可惜了这一条海棠红的云锦裙子。座上人只看得那颤栗的双肩,那芊芊素手那颈间的洁白一片,就连哭都是万种风情娇弱不堪。
万青还是淡笑,面色稳定。还是让人家兄弟两人交换为好。
许昭只是让万青全权安排收买出海货色,银子任凭万青调用。一片诚意么?万青实在看不透了,且如此吧。万青不会污了许昭的银子,正如许昭不会白占了万青的便宜。
“两个孩子跟着师父住在偏院,那位师父非常严苛,不准迟误一日。想必一会儿也就赶过来了。”万青声音不冷不热,带着几分笑意,却清楚没有温度。
“二弟此主要做甚么买卖?”许昭这一双龙眼,直直看着许晖。
许晖来这海口弃船乘车,比那信里提到的日子晚了半个月,如此带着琳儿姨娘和许安北直接到了这总兵府里,船埠上的人到现在还在候着这位二公子,怕是许昭都没想到,这位二弟是乘车而来。
许昭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甚好。”
许安北看着许昭,小脸上一片幽怨,一双杏眼莹泪,毕竟是开口唤了一声“父亲,母亲。”这母亲无疑是唤着万青的。
等候太多,梦里都是这海船,万青这本该是轻松舒畅的日子日日都是焦炙,幸亏那边南铺子日趋红火,许昭调了一船药材塞进了这铺子,南来北往的商客浩繁,这些药材竟然也卖了个大热,伉俪两人这帐本是完整分不清了。许总兵府这貌似恩爱的日子方才红火到隆冬,湖里的荷花方才吐苞,万青还未能闲下来在这看重亭子里垂钓,许晖带着一名娇客一名小公子来了。
许昭毕竟是叮咛了管家,“带着姨娘下去安设。”这声音里非常无法,万青毕竟是不肯发话。
葡萄酒麦芽糖先运上了船,万青记下了数量。何霖送了两船茶叶,趁便带来了万青的那些普洱。丝绸瓷器一向在大量收货。待到陆九派人运过来的药脂木皂到了这海口,万青的帐本上已经出去了七十万两银子,三艘海船的船舱还未装满。
如果这通身镶嵌金银,再取出一盘金算盘,更是像极了那位到古安祖宅收葡萄酒的邱大官人,万青睐底这许晖实在是变了模样。
许昭把儿子拉到身边,重新到脚看了个遍,这孩子更加阴霾。
许昭拉着许安北到这小哥俩身前,“这是你们大哥。”脸上带着无法,特地离座起家,就是怕这小哥俩弄出甚么岔子,许昭非常体味这两个儿子。
一见面就这么哭哭啼啼的模样,万青实在是不耐烦。许至公子实在是不懂这女民气,如若亲身扶起这表妹姨娘,再顺势拥在怀里,才是一翻郎情妾意不孤负这琳儿表妹姨娘的一翻密意吧。想到这里,万青睐底闪现了笑意。
这一片乱账里,万青更加和许昭分不清了。如此只能极力的记下每一笔账,欠下的,红利的,且不管如何,万青极力的分清你我。
任谁都明白,许晖许旷为何分出尚书府,现在,如此这般恭敬,实在让万青看不透。
三月末,来了两船丝绸瓷器,这两船货,是许昭从南边定来的,代价便宜的让万青觉得是许昭抢的。
许昭横了一眼万青,不耐的说道“夫人,带他们三个去花圃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