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府长公子这一场天花的动静实在是大了些,闹得全部海口人尽皆知。传言更是纷繁扰扰,说这小公子的天花传到了长公子身上,必是有人用心而为,这用心而为的人当然是那当家主母万青。
这老管事想了半晌,擦了擦脸上汗,缓缓说道“少夫人,这府里该是多放些保护。”
这婆子得了话,小跑着回了许安北的院子。琳儿姨娘冷冷一笑,毕竟是换了个脸,对这郎中说,“如此就劳烦先生了。”
在这茶园逗留了半日,当晚就上了大船。万青都这个茶园,这几年里已经赚了百万两银子,那些品格不堪的普洱,到了外洋比那品格上乘的瓷器还赚银子。许昭心底稀有,这茶园啊,才是老婆心底的根。曾经阿谁一身粗布衣裳在这茶园里笑着的小老婆,竟是逼真起来,不觉,心底多了份牵挂。
大夫们都看清楚了这方剂,这郎中才说话,倒是和琳儿姨娘说的,“我这方剂,能保这孩子性命,却也对孩子身子有毁伤。这孩子本就是不敷之症,用了这方剂,怕是会有些呆傻。你这妇人可要考虑好。”
万青本日这一身水青色的衣裙,倒是映托的容颜蕉萃。本就是怀着身孕,这几日里睡不平稳,不但是神采暗沉,眼底神采都已经暗淡,脸庞更是清癯了下去。
许昭怒了,这肝火,直接发作在各方的眼线上,先把那些一起换装打扮的大划子只沉了江,随即直接把禁卫军中的各方眼线喂了鱼,在船面上,许昭一脚踹飞了禁卫军统领,“如有异心,趁早跳船。”杀神普通,浑身高低都带着杀气,就连那飘荡的发尾,都如利刃普通。
“黄庆见过少夫人。”这黄管事四十岁摆布,极其沉稳,也是个冰脸的。
再不要出甚么事了,万青悄悄祷告。
赵边带着商队的伴计们住到了总兵府的外院,所谓伴计,也都是行伍出身,个个技艺利落。那贩子流言,赵边也有耳闻,这一个流言怕是暗潮涌出水面的开端,这两船楠木被郡守盯着,已经是三皇子对许昭宣战。这些只是大要,公开里,怕也是都在蠢蠢欲动。
且说这婆子当即出了院子,一起小跑着到了万青的院子里,对万青照实禀报了这郎中的话。
琳儿姨娘听了这话,当即哭了出来,声音沙哑着,“您定要救我儿。”
这郎中一身布衣,脚上鞋子尽是泥土,年纪并不大,如此看来,既不是德高望重,更不是甚么端庄大夫,敢夸口保下许安北的命,实在是让这些海口城里的大夫们不测,更是打了这些大夫的脸。
赵边和老管事已经是变了脸。这老黄实在是更加没用!赵边使了个眼色,老管事当即和万青说,“少夫人,您先歇着,我们去大库看看。”
到了万青的茶园,顺安和那些保护们几近是要痛哭,守着这茶园,确切是安逸,只是,出息堪忧啊,几年里,竟是连总兵大人的影子都瞧不见。一个个跪地不起,果断要和许昭上船。
万青忙说,“坐吧。”
这夜分外的长,肚子的孩子也是很不平稳。
正说着话,院外来报,“大库黄管事求见少夫人。”
琳儿姨娘去了这圆觉寺,请了几位高僧,还到了这圆觉寺山脚下的穷户家里,只说是为许安北求福。琳儿姨娘毕竟是这总兵府的半个主子,此行还是为了总兵府的小公子,下人和保护们也只能默不出声的跟着。
赵边一向垂着眼,神采变了又变,听到老管事这话,才抬眼说,“且放心,我们都在府里,只要你们庄子上稳稳的,临时不需担忧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