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蕊心就禁不住嘲笑,还真是拿她当包子了!既然平氏打不着秋风不肯罢休,倒不如将计就计,以是蕊心一边谦虚肠听着,嘴角却垂垂显出一丝诡谲的浅笑。
实在的环境是,平氏叫一个不能生养的姨娘去随谢墀外放,并不是发了慈悲之心,而是她对这位小叔子实在没有任何好感,巴不得他子嗣越少越好。
蕊心明白了,王爷们虽是天子的儿子,可皇上生了那么多儿子,也不能把国库搬来都给了儿子们,以是,即便这些天潢贵胄,想要财路滚滚,也是要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的。
平氏抽了口寒气,心想这丫头竟能想出如许的体例来,乔姨娘是杨氏的陪嫁丫头抬的姨娘,那身契还在杨氏手里呢,何况杨氏已经生了两个嫡子,完整有权力号令乔姨娘喝避子汤,而应嬷嬷就是专司为侯府中的姨娘通房熬避子汤的。
平氏见蕊心不语,面上笑意淡了淡,道:“当初二老爷外放仕进,乔姨娘阿谁狐媚子抢着要去,到底还是我做了好人,做主拦下了她的,到底只到寿姨娘跟着去了,不然,若叫你母亲出头,岂不又要担一个妒忌的名声,”又低了低声音,“你也晓得,寿姨娘自从前次小产以后,伤了身子,连大夫都说她子嗣上艰巨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着你和你娘?大伯母若不是顾着妯娌情分,把乔姨娘送了去,到时候二老爷返来,还认不认得你们娘儿几个都难说呢!”
但是蕊心也明白,恪郡王再用得着谢家,也是皇家血脉,若不是因为与谢墀的姻亲干系,只怕想要凑趣恪郡王的官员还排不上队呢!如果谢墀确有难处,求恪郡王办事也就罢了,现在为了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表弟,叫蕊心去付出父亲积累的情面支票,岂有此理!
以是蕊心筹算调戏一下平氏,就低眉笑道:“论起来,二姐姐是大姐姐的远亲妹子,倒比侄女儿更近些。”
蕊心拿着剪子绞一块红绸子,一面跟樱桃说着话,她现在已经把长宁侯府的人物干系理得差未几了,就连长宁侯府的要紧的亲眷,也记得差未几了,起码今后再提起甚么人,她不至于两眼一争光。
这事又与父亲何干?蕊心笑问道:“大伯母总说父亲有面子,只是侄女至今还是想不透辟,还请大伯母给侄女儿讲解讲解。”她得渐渐套出平氏的实话。
哦丽心童鞋表示相称等候!
平氏抚一抚鬓边一支银质镶珠钗,笑道:“三丫头你还不晓得么?经不得人两句好话,也就软活了!”
送走了长史,平氏却黑下脸来,也不提去涵芬榭的事,尤嬷嬷长年伺侯在平氏身边,深知主子情意,当下便谨慎问道:“大太太但是为表舅老爷的事担忧么?”
灌阿姨长了一张巧嘴,极会阿谀平氏,平氏也乐得在妹子面前显显本身本事,便经常地布施妹子。
平氏踌躇满志地笑了。
尤嬷嬷正要乐颠颠地随平氏重新杀回涵芬榭,俄然二门上小厮来通传,说恪王府的长史来了,平氏不敢怠慢,忙亲身迎了出去。
本来平氏有一名一母所生的娘家妹子,嫁给宣府批示同知的庶子,公公身后,又分了家,丈夫也没有个端庄差事,家里垂垂落魄,这位妹子闲来无事,经常地进侯府来与平氏说话儿,竟比承阳伯家的嫡女还入平氏的眼,照樱桃的话说,这位灌阿姨在长宁侯府,仿佛拿着一副端庄主子的款儿,竟比长宁侯府嫁出去的几位端庄姑奶奶来得还勤,世人害怕平氏,也不敢说甚么。
母女反面的启事,在平氏看来不过是谢明心瞧不起她的出身,平氏是承阳伯的庶长女,平氏的姨娘刘氏宠冠后宅,平氏在娘家时,也极得父亲承阳伯的看重,是以才得以高嫁,虽是填房,却也是端庄的侯夫人,只是德配卢氏前头留下一子一女,长宁侯又没有弟弟那般无能,整日只知吟诗作赋,还颇爱红袖添香的雅事,标准的月光族,平氏就是拼了命去攒,也不及二房豪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