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沈云姜到底想说甚么,蕊心人逢丧事精力爽,只迷惑了一会,便把这事丢开了,坐上那辆私家订制的车,入宫去了。
蕊心哪敢真坐下,站在郡主身后,恭敬道:“孙媳粗笨,今后还要多学着些!”
蕊心赶紧摆手道:“我信,‘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二弟若种出蓝玫瑰来,别忘了叫嫂子也沾叨光!”
严如珂?蕊心不好站在这里问英亲王府家庭伦理剧的大结局,只好忍着猎奇,与飘香短叙几句,就仓促告别去了凤仪宫。
敬嬷嬷浅笑不语。
到了紫来门,下车换轿时,却见飘香领着一名太医向东宫的方向走去,蕊心正踌躇在这森严的宫禁里方不便利跟飘香打个号召呢,飘香却已瞥见了蕊心,对太医说了句话,走过来向蕊心存候。
飘香笑道:“好着呢,只是这几日英亲王府出了点儿事儿,太子妃连日劳累了,太医给她开了些养胎的方剂。”
云姜道:“嫂子听听他说的话,可真是没边儿了,他竟说拿月月红与茶香玫瑰能种出蓝色的玫瑰花儿,但是吹牛了不是!”
云姜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嫂嫂可别嫌我聒躁。”姑嫂两个又谈笑两句,云姜道,“我二哥是季子,母亲对他不免偏疼些,嫂嫂......”
寿昌郡主含笑道:“你不粗笨,不过是该学些东西,我有个主张,今后你隔日辰时一刻来我这里,我把管家的本领都教给你,如何?”
郡主笑道:“那就这么定了!”
沈云翔想搞花草杂交啊,没想到这侯门似海当中还埋没着一名科研事情者,蕊心惊奇地看着沈云翔,云姜看到蕊心的神采,觉得她也不信赖,就划着脸儿笑道:“丢丢丢,嫂子都不信你呢!”
程氏的神采才和缓了些,畴昔搀了寿昌郡主,道:“难为你的孝心了,过会子入宫谢恩,我和郡主都不能跟着你,你要晓得进退,宫里的端方大,长幼尊卑......”
云翔先走了,云姜理一理鹅黄绫子撒花裙上垂下的胡蝶绦子,福身道:“还没给嫂嫂道贺呢!”
不一会儿,寿昌郡主也起来了,正在屋里梳洗,传闻蕊心来了,就命人叫她出来。
云翔没想到蕊心不但没讽刺他,还鼓励他,大喜道:“那是天然,到时候先贡献嫂嫂。”
蕊心实在很想在车上喝两碗香片享用一下,但过会儿要面见皇后,怕喝多了水怕不便利,就没敢多喝。
徐总管穿戴赭色方格纹茧绸长衫,严肃端肃地迈了出去,众女眷与他见了礼,徐总管才翻开那一方明黄缎镶的宣纸圣旨,宣读起来:“铃阁宣劳,海上著安攘之绩;兰闱申儆,闺中宏静好之音。功德贤均,表里恩并。尔户部清吏司郎中沈云飞妻,累封恼人谢氏,禀柔成性,蕴粹含章。叶沼沚之芳猷,茂频繁之雅韵。晨昏奉盥,承尊孝以无违;宽裕力操,治阃严而有则。”
“行了!”寿昌郡主打断程氏,“我夙起是来听你经验媳妇的吗?要教回你的长春堂教去!”程氏立即噤了声。
公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套气势严肃的皇后号衣,无形中就增加了严肃的气度。
郡主的目光转向蕊心,冷然道:“只是有一样,你是新妇,打扮得也太素净了!别说男人,我看了都不喜好,今后多穿些鲜艳的色彩!没得叫人说我们侯府的媳妇拿不出门儿去的!”
徐总管宣完旨,赐下凤冠霞帔,又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就走了。
女眷们谢恩,寿昌郡主和程氏都拿出事前筹办好的荷包塞给徐总管,蕊心也忙命青鸾拿出一只绣着银线葡萄嵌珠的苏绣荷包,塞到徐总管手里,内里装的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徐总管谦让一番,终是收下了,蕊心晓得这位徐总管是沈皇后宫里的总管,普通人想贿赂人家还不收呢,不过是看宣城侯府是皇后本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