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道:“这三四匹哪够啊!侯府里就有郡主、侯爷和夫人三位长辈,长宁侯府那边长辈不算,舅奶奶有了喜,天然得送得重些!”
蕊心脖颈背面顿时冷丝丝的,如何把这玩意儿给忘了!这不是李嬷嬷给她的那本《婚前教诲图册》吗?当时涵芬榭里乱哄哄的,人来人往,她又找不着李嬷嬷,就顺手一塞,没想到塞到这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雪薇属于女侠型儿的,呵呵~~~~~~~~~
吓了枇杷一跳,橡木盖子一松,撞到桶沿上收回一声闷响,转头一看,只见红萼穿戴水红绫的对襟衫子,天水碧的百褶裙,叉着腰,肝火冲冲地站在那边。
蕊心刚走,谭雪薇就来了。谭家与沈家是老亲了,谭家一名祖辈的姑奶奶,曾嫁给老侯爷的堂叔为续弦,谭家是皇商,商家最正视交友权贵,固然与沈家已算是远亲,逢年过节却要给沈家送节礼。
这里出嫁以后第一次送节礼,蕊心挑得也格外细心,挑了半日,堆了半炕的缎子,才有三四匹入眼的。
桑嬷嬷立即火上浇油,道:“红萼不过是个主子,受了皮肉之苦也不值甚么,只是她既是长春堂出去的,就是夫人的脸面,她们这不是打红萼,是打夫人您的脸呢!夫人您可得顶住了,如果惯出弊端来,岂不是任谁都敢踩到您头上去了吗?”
蕊心昂首,看到桑嬷嬷的神采丢脸起来,心中暗喜,大抵她也晓得桑贵家的屋里,到底藏着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两小我越吵越凶,康大嫂和一干粗使婆子早已闻声了,只是这两位女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这些粗使下人怎敢进屋去拉?康大嫂壮着胆量说了两句:“两位女人别吵了。”战战兢兢的声音如一粒石子投进旋涡,杳然无迹,枇杷和红萼尽管吵得欢,底子就没闻声。
跟严文珂提及了针线的事,蕊心才想起来,快到中秋节了,她也该从嫁奁里挑出一些好的衣料,做些新衣裳,当节礼送给家里人。
惠风馆的丫头里,就数枇杷和红萼的梁子最大,一个牙尖嘴利不饶人,一个仗着是长春堂拨过来的充钦差大臣,两小我唇枪舌剑不是一日两日了,自从红萼搬到外院以后,消停了很多,本日又撞上了,红萼也是个机警的,见枇杷拿个蓝布包往厨余桶里塞,想必不是好东西,恨不得立时挑出枇杷一个大错儿来,好把她撵出去。
程氏是个心机简朴打动的人,一拍炕桌,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侯府里竟出了这等滥污东西,云飞媳妇带来的这几小我还真是没法无天了,竟连我的人都敢打!”
孟冰心想,这算甚么?她在大学选修这门课时,教员是个研讨生才留校的小女人,当着一众男女同窗讲得红口白牙。
枇杷上来就戳红萼的软肋,红萼更怒不成遏,跳到厨余桶跟前,厉声道:“你个贱胚!你往桶里丢的甚么,当我没瞥见么?拿出来我们看看哪!”
程氏心动,反正搜的是惠风馆,如有甚么闪失也是蕊心管束不严,因说道:“倒也是个别例,就照你说的做吧!”
桑嬷嬷一见女儿如此,已是心疼不已,又传闻被枇杷打了,更是恨不得立时就把枇杷捆了来打死,但是侯夫人迩来仿佛对大奶奶也不及先前那么架空了,她到底是主子身份,当下假作斥责实为教唆道:“胡说!你是夫人拨到惠风馆的人,就算做错了事,只要大奶奶发落的,她身边的丫头都是循分人,如何会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