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只感觉这声音陌生,云姜却微微皱眉,附耳悄悄说道:“这是二叔家的次女,沈云嫦。”
云婵薄怒道:“你们家的事就该拿到你们家去说,在大房的院子里大喊小叫地做甚么?另有,如许有教养的嫡女,莫非不知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你一个女人家去掺杂庶妹的婚事,可真是嫡出女人的好教养啊!”沈云婵伶牙俐齿,说出的话像刀子剜一样,沈云嫦在二房霸道惯了,几曾受过这个,当下便嚷嚷道:“谁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过了十几日,蕊心就明白为何寿昌郡主会放心肠叫程洛梵住在侯府里了,洛梵固然桀骜不驯,倒是个守端方的女子,她心性又狷介,断不肯做出甚么鄙人之事的。
程氏固然不喜好,但是她几十年来,向来都拗不过寿昌郡主,更何况与谭家攀亲还是侯爷的意义。太子传闻了婚事以后也很欢畅,还亲身遣东宫的内官来道贺,说是待大婚之日要颁下犒赏。明面上,谭雪薇是太子妃的表妹,表妹攀亲,太子天然要贺,可更首要的是,谭家与沈家攀亲,就意味着谭家上了太子这艘大船,今后在朝廷中的职位就更加安定了。
沈云嫦的调子一下落了几档,讷讷道:“沈云婵,这是我们家的事,你来掺杂甚么!”
眼看剑拔弩张了,蕊心用心将脚步放重,边走边笑道:“哎呀,今儿阳光好,二弟在园子里摆了这些花儿,仿佛感觉一下子就春季了似的!”
固然侯爷因为西北边疆的事没能回京过年,但宣城侯府这个年过得还是是热烈不凡的,家里新添了人丁,云飞又被立为世子,沈家在朝中仕进的人大多步步高升。
云婵常日最恨旁人提及她的庶出身份,固然是偶然入耳见沈云嫦拿嫡庶的事发威,但大过年的,也够她活力的了!
云翔为了使侯府的新年显得买卖盎然,特地将年前培养的几品一串红和芦荟搬出来,这但是他在温室里宝贝了小半年的东西,蕊心看着那一丛红红绿绿,只是暗自莞尔,费这些心机,不过就是想让程洛梵来拜年时看到罢了,这个沈云翔,有做二十四孝老公的潜质。
侯爷已经同意与谭府攀亲,鉴于三爷沈云鸿与四爷沈云霄不过差几个月,现在又有好婚事上门,侯府便事从权宜,先将沈云霄和谭雪薇的婚事定了下来。
谭家本年给侯府送来的节礼格外厚,祖母绿,软烟罗,鹿筋猴脑应有尽有,当然,沈家也往谭府送去了很多绫罗珠宝,却不是节礼,而是给谭雪薇放的小定。
“你甚么?”沈云嫦道,“最见不得你这小家子气了,还真是姨娘养的,上不得台面!”
云飞返来时,蕊心就不由地跟她感慨,像程曼儿如许大要贤淑的,背后里却身轻骨贱,洛梵看着随性,倒是个松散的,可见人不成貌相。
“如果出息无量,又出身宣城侯府嫡子,人家凭甚么娶咱程家的闺女!”锦乡侯爷劝郭氏。
阳光和煦,冰雪溶解。偶尔有风缓缓吹过,清爽而微有凉意,只是那凉意并不让人感觉冷,而是一种淡淡宁和的镇静。
云婵不依不饶,“你骂谁?本日你不说清楚,我们就到祖母跟前论下凹凸!”
洛梵才出去,云翔就跟条小尾巴似的也颠颠地跟来了。
蕊心听了,脸羞得通红,上来就作势要打她,没想到这家伙刚才还嚷累,这时一翻身却把她压在身下,拧着蕊心娇俏敬爱的小鼻子,笑道:“你也别总为着旁人的事操心了,他们爱如何闹如何闹去,只要你这里有了好动静,就是有一千个错处也无妨了。”说着,抚着蕊心平坦柔嫩的小腹,温情脉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