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摆摆手道:“你我只要不领军,不出镇一方,便不会有事,玄方矫情饰诈,必将复用我等,我们留在京口放心待他派人前来,无忌你不消担忧。”
“砰!”的一声巨响,刘牢之重重一击几案,勃然大怒道:“我刘牢之这平生,兵马数十载,斩首十余万,非常清闲欢愉,岂可将存亡操于人手?德舆,幸亏本将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劝我放弃军权,曹孟德尚且诚恐己离兵为人所祸,本将离军孤身赴建康,又置于那边?此话休要再提!”
一阵毛骨耸然的感受不由由脊椎尾骨敏捷伸展向了四肢百骸,刘牢之迫不急待的问道:“万寿(刘敬宣表字),我刘氏受桓玄猜忌,有功不赏也罢,反倒狠下毒手,你说说该如何?”
似是想到了甚么,王蔓俄然问道:“卫郎,你和妾说实话,你是不是一早就对阿母起了心机?”
并不是每小我都有称王称霸的野心,何无忌恰是如此,他的欲求只是跟从明主,获得高官显爵,以灿烂门楣,这一听出刘裕的话语中模糊透出的一丝野心,当即想都不想的深施一礼:“无忌愿唯德舆兄马首是瞻,只是,你我皆为北府老将,无忌担忧桓玄或会猜忌,恐怕终不能幸免,德舆兄可有对策?”
刘裕有了一刹时的恍忽,随即便收回目光,叹道:“论起本心,这一定是辅国将军所愿,但他处于强臣之间进退失据,乃至接连三反,军心尽丧,愚兄觉得辅国将军必不幸免,此乃天意,非人力可逆转,无忌你何必与之俱死?你可随我徐观时势,桓玄若守臣节,当与你事之,不然,当与你图之!”
“岂有此理,这两条白眼狼,临阵脱逃,按律当斩!”刘敬宣率先回过神,急怒攻心,指着两条身影厉声喝骂!
心头立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刘牢之又抱着一丝但愿看向了刘裕,问道:“德舆,你夙来足智多谋,你来讲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