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晋陵公主怀有敌意,卫风也清楚这份敌意无从化解,干脆连臣都不称了,只淡淡道了声多谢,便依言起家。
卫风顿时浑身恶寒,他的春秋只比谢公义大个三五岁,却被称作叔父,这对于装有当代人灵魂的卫风来讲,是不管如何都接管不了!
庾氏笑吟吟道:“叔源,我不请自来都不考虑失不失礼,你又何时这般见外了?”
这话一出,王蔓,即便是庾氏都有些不大天然,晋陵公主是孝武帝的长女,是司马道子的侄女,司马元显的从姊,卫风就算把来由摆上十条街,究竟倒是取了这父子二人的首级,人家能乐意吗?
卫风当即面庞一肃,慎重的拱了拱手:“臣会稽都尉、偏将军卫风拜见公主!”
“哦?”卫风脸面一沉,提示道:“外姑,您怎能向您的半子谦称为妾?外人会如何看小婿?小婿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啊,您说说看,小婿是您的甚么人?”
“卫将军莫要自谦!”谢混摆了摆手,又把目光投向了庾氏,见礼道:“父执母神采煜煜,定是已规复如常,混给您道贺了,呵呵~~也怪混事前不探听清楚,未曾在请柬署上父执母的名号,失礼失礼啊,还望父执母莫要见怪!”
“父执母说的也是!”谢混打了个哈哈,向卫风表示道:“来,卫将军,愚兄给你先容下,这是山荆晋陵公主司马氏!”
反观陈郡谢氏,自已打仗过的谢道韫、谢混,再到谢公义与这对姊妹花,他们身上不但没有对自已的轻视,还知恩图报,待人和睦,表现出了谢氏儒雅漂亮的家风,与太原王氏渗入到骨子里的傲慢轻凌截然分歧,这让卫风由不得不对谢氏好感大增!
庚氏的面色稍稍和缓了些,卫风也不辩白,陪在王蔓的身边,与庾氏向外走去。
更何况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之死也预示了司马氏的式微式微,桓玄执掌中枢,一旦站稳阵脚,是否代禅只在一念之间,司马氏底子没有还手之力,这对于宗室来讲,无疑极其伤害,当年曹魏孤儿寡母的了局就在面前!
母女二人并排站着,争奇斗研,各擅胜长,王蔓年青靓丽,庾氏成熟丰腴,两个女人相得宜彰。相互调和,浑身都披收回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构成了一副完美调和的画面,卫风竟没法说出谁比谁更美一些,一时之间,眼睛都望直了。
庾氏略一游移,便一口应道:“是非轻重妾还稀有,卫将军你放心好了!”
“外姑请容小婿一拜!”卫风有模有样的向庾氏深施一礼,又一指王蔓,问道:“那她呢?她是您甚么人?”
谢混的府宅固然在卫风家隔壁,可出了正门,还得走数百丈,三人不急不忙的缓缓而行,约摸一柱香工夫,才来到了谢氏门前,等待已久的管事立即把这一家三口领去了后花圃。
卫风赶快谦让道:“谢中书过奖了,卫某的初志仅是不肯把局势闹大,而没推测会有这般成果,不测,美满是不测!”
这话一出,庾氏的美目中闪出了一抹兴趣,向王蔓看去,大家都夸奖卫风文武双全,武力方面她印象深切,吃了不小的苦头,可文才,真有那么夸大吗?
谢混这才表示道:“公义,我谢氏向来豁达萧洒,既然卫将军不拘虚礼,你可自行决定!”
庾氏以喷火的目光望着这二人的背影,感受胸口憋闷欲炸,勉强吐了口浊气出来,这才从另一个方向绕出了大殿。
‘这该死的小男人,有完没完了?’庾氏顿觉一股知名肝火直冲头顶,只是连卫风都临时搁下脸面认了,再认个王蔓也不算甚么,因而咬咬牙道:“蔓儿是阿母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