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阴恻恻的笑道:“说不得,只能请辅国将军与诸位将军在我山阴做上几日的客了。”说着,脸面一沉,向外呼道:“来人!”
卫风也不着恼,面带调侃看着何无忌,似在提示他,部下败将也敢大放厥辞?随即移开目光,投向了王凝之,王凝之眉头一皱,从内心来讲,他很附和卫风的发起,女人也是人,也能种田织补,并且这些女人都是家破人亡,能够许给山阴的旷夫结婚生子,现在大晋的最大困难不是地盘不敷,而是夫君的数量不敷,固然财贿给了刘牢之有些可惜,但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只是,刘牢之肯把女人交还吗?自已表态了被回绝岂不是丢了面子?
“哼!王凝之,你放纵部属谋反反叛,好大的胆量!”王凝之话音刚落,孙无终跟着又喝斥道。
刘牢之心肝猛的一抽,却强作平静,冷冷道:“卫将军有话何不直言?但说无妨!”
卫风向王凝之拱了拱手,不急不忙道:“孙恩崩溃,遗下大量财贿女子,而北府军千里来援,天然不能白跑一趟,末将觉得,财贿能够留给北府军作为出兵报酬,但那上万女子乃我会稽人士,末将大胆,本日当府君面请辅国将军高抬贵手,将那些女子放归山阴,我会稽士庶感激不尽!”
卫风微浅笑道:“辅国将军言重了,末将岂敢?末将只是有一不情之请,欲以此酒与辅国将军互换一物。”
府外立时响起了麋集的脚步声,以向弥为首,数百名军士端着弩箭旋风般冲了出去,北府诸将留在殿外的亲随全懵了,动都不敢动,只得眼睁睁看着大殿被团团围住。
“砰!”的一声巨响,卫风话音刚落,何无忌已拍案怒道:“财贿女子皆为我军将士出世入死所获,你他娘的好大的口气,怎不见你从孙恩手中夺回?现在倒好,清楚是眼红打上了我北府军的主张,哼!好大的胆量,谁给你的胆量?”
一时之间,刘牢之懊悔交集,他既恨自已没能看破卫风的诡计,被一步步牵着鼻子走,此人反对马队入城就该是存有这份心机,乃至被诱入了磬中!又悔怨底子不该入城,平白惹来无谓羞侮!
哼!本日也不瞒你,山阴粮草充沛,箭矢不缺,你固然派人告诉刘敬宣,让他挥军来攻便是,老子倒要看看你北府军可否攻陷!可别介时骨头没啃动,反磕去了大门牙!刚好,你既然无所顾忌挥军攻城,那老子取了辅国将军头颅奉以外舅灵前也无人能道上半个不是!去罢,从速派人出城,教刘敬宣速速来攻,老子等不急了!”
更何况那些女子必定都给将士们分了,再要返来,军中不得满腹牢骚?他自已也不甘心啊!
北府诸将连续想透了其中关头,面色纷繁大变,落空了道义的制高点,北府军将成为大家喊打的过街老鼠,孙无终却不断念道:“本将劝你一句,我三万多雄师就在城外,由辅国将军宗子小刘将军统辖,倘若我等耐久不出,或会引兵相向,你也莫拿我等作挟,不过与你玉石俱焚罢了,我们久经战阵,岂会怕死?到当时,恐怕会给山阴带来无边大难啊!卫将军,年青人行事不免会有打动,你若就此放手,辅国将军可不与你计算!”
王凝之还在发着愣,卫风已接过来道:“事发仓促,且末将推测辅国将军必不会昂首认命,是以告急作了安插,却未得暇相请,请府君包涵,过后末将自当赔罪!”
卫风刷的转回身,厉斥道:“你北府军当真是凶蛮包天,动辙就斥责别人好大的胆量,莫非你北府无人能制?这天下究竟是谁家天下?是姓刘的,还是你姓孙的?嗯?你们眼里有没有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