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竟全都不敢挪动,呆呆的看着卫风快速靠近。
卫风仿佛被激愤了,目光闪出凶光,一步一步向那人走去,那名百姓给吓傻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狠恶颤抖,砰砰磕着响头不敢说话!
当亲目睹着父兄惨死在面前,你们晓得我的感受吗?我是既哀思又气愤,怒的是,面对贼子的屠刀,父兄竟不作任何抵挡,而是连连叩首告饶,呵呵~~终究也没逃过那一刀,换了你们,恐怕不过如是!或许单小我的抵挡没有效,但我们山阴数十万人,如果全城都能奋而抗之,贼寇还敢如此张狂吗?如果你们男人都能自发的抵当,我们女子又何至于被欺侮?
孙恩日夜不断攻城,城墙多处破坏,护河城也被填平,一待击退孙恩,本将要重修城防,还要建几座卫城保护山阴,限时一年完成,到时候你们一个都逃不掉,都他娘的服徭役去!你们祷告吧,祷告孙恩尽早破城,那样,或许不消服徭役了,却免不了家破人亡!”
好一阵子,年青人才反应过来,怒道:“你....你这女子怎的脱手打人?如此凶蛮成何体统?”
谢道韫暗感不忍,俄然一个设法冒了出来,当即喝止道:“卫将军且慢!”说着,又转头向王凝之道:“王郎,卫将军挽救山阴于危难之时,不眠不休守城拒敌,练军之法独具一格,实乃良将也,不如正式授卫将军会稽都尉,你看如何?”
“哈哈哈哈~~”卫风大笑道:“老子遵循朝庭规定,不强征夫君参军,你他娘的倒是顺杆子往上爬,胆量不小啊!好,你去告,刚好王府君在场,如果告不通,你再跑建康去告,嗯?”
“啪!”一声脆响,话音刚落,卫风就把陶碗向空中重重一掼!顷刻间,碎片迸射,水花四溅!这可把世人给吓了一跳,王蔓与小兰倒是悄悄心疼,很较着,卫风是趁着孙恩军守势稍缓胡乱填些肚子,但连歇息都捞不到,还要来措置这档子破事。
王蔓是有感而发,并没有决计抬高声音,四周的百姓听了这话,不过是脸面稍稍一红,紧接着加快脚步,反而跑的更快了!
“这....”这名百姓吓的噤若寒蝉,赶紧闪入了人堆当中,合法谢道韫等人在内心悄悄竖起了大拇指,心想恶人公然自有一套之时,又一名百姓小声嘀咕道:“将军,您不是义兴来的救兵吗?征山阴徭役,手伸的有点长了吧?”
王蔓摇了点头,苦笑道:“小兰,你话是没说错,孙恩军中也有大量的夫君,可那都是被勒迫而来,不跟着他造反,只要被杀!卫郎固然整治人有一套,但身为朝庭武将,必将不能勒迫夫君参军,哎~~想想也心寒,大晋的百姓如何了?仇敌杀上门了还不闻不问?呵呵~~越人?句践?项羽?恐怕他们不管如何都想不到,自已的子孙后代竟会是这副熊样!”
“啪!”的一声脆响,霸道怜愤恚到了顶点,想都不想,甩手就是狠狠一记劈脸呼!
霸道怜的眼圈垂垂红了起来,似是说到了悲伤处,猛一咬牙,又怒道:“老娘也不讳言,我们这二十来名姊妹,在孙恩破城后幸运留得一条性命,可家里被掳掠一空,父亲兄长死在贼子刀下,母亲嫂嫂抱恨他杀,自已也遭到了令人发指的欺侮!
会稽处于本地地带,偶尔有海寇扰乱,是以列为边郡,设都尉,论起级别,与义兴军司马不相高低,但首要性不成同日而语,义兴全郡才万余户,而会稽足有十余万户,兵力多寡天差地别!一刹时,一股狂喜跃上了心头,这不恰是自已日思夜盼吗?不过,卫风不敢表示出任何高兴,反而现出了难堪之色,一口推拒道:“王府君千万不成,末将乃是义兴军司马,受褚府君一手提拨,心中甚是感念,如何敢任会稽都尉一职?何况打退孙恩,末将还将回返,请王府君另择贤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