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谢文蝉谨慎肝猛的一提,一刹时她就认识到了王谧定然是为自已说媒而来,不由娇躯轻颤,识海中又情不自禁的闪现出了卫风的影子。
王谧、晋陵公主都以殷切的目光望向谢混,对王谧来讲,他也是琅琊王氏,是王导的直系孙子,在他一贯的观点里,自已才是琅琊王氏的嫡派,王凝之那一脉出自于王羲之,而王羲之是王导的侄子,理该退居旁系!
“哎~~”谢混叹了口气,摇点头道:“稚远兄,你先前劝混匆要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那么,你自已可筹办了第二个篮子?请恕混交浅言深,南郡公自入京以来,所用者多为桓氏族人,起首以其兄桓伟为安西将军、荆州刺史,又以从兄桓谦(桓冲之子)加中军将军、领选(掌管朝顶用人权),还以从兄桓石生为前将军、江州刺史,最后以从兄桓修为右将军、徐兖二州刺史,能够说,大江高低流皆为桓氏后辈,而谋士卞范之,在被进为散骑常侍不久,又加建武将军、丹阳尹,他那姊夫殷仲文也被进为侍中,可你呢,不过是个徒具浮名的大司徒,南郡公待你我王谢二族,不过是拿来装点门面罢了。
同时,他还对褚爽胖人成不了大事的论点深觉得然!
内里的晋陵公主与谢混亦是相视一眼,晋陵公主淡淡道:“倒是有劳大司徒体贴了,文蝉尚未寻得婆家。”
谢混刚要开口婉拒,晋陵公主已抢先一步,微浅笑道:“稚远(王谧表字)兄言重了,既然亲身上门,妾与谢郎岂有不该之理?请转告南郡公”
王谧看了眼谢混,又道:“愚兄说了这么多,你一定没考虑过,也罢,本日干脆翻开天窗说亮话,愚兄知你因着族兄(王凝之),偏向于卫将军,将来卫将军可否成事,其人如何,愚兄与之打仗未几,暂不便评价,但愚兄劝你,切不成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啊!”
实在,我们谢氏名誉、财贿应有尽有,还图个甚么?不就图个流派不坠吗?你一心向着卫将军,倘若他日卫将军兵败,又该如何是好?莫非你觉得南郡公还能容你?谢郎,你千万莫犯了胡涂!”
谢混不由眉头微皱,与桓氏联婚他是打心眼里不肯意,因着谢道韫与王凝之,另有卫风入京以来所产生的点点滴滴,他本色上已经和谢公义全都站在卫风这一边了,而卫风与桓玄是甚么干系?临时虽未撕破面皮,今后却必是你死我活!
在一番烦琐的相互见礼以后,那明显是王谧的男人问道:“叔源与殿下育有二女,一名文丽、一名文蝉,均是国色天香,知书达礼,传闻文丽已许给了琅琊王为妻,叨教,文蝉可有婚配?”
南郡公天时、天时、人和,三者皆具,局势已成,得天命加身只是迟早间事,而桓胤贤侄虽是南郡公叔父一脉,却甚得南郡公爱好,令爱与其攀亲,乃是天作之合啊!”
谢文丽与刘兴男也是面面相觎,谢文丽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已的姊妹,便扯了扯她,表示不要弄出动静。
晋陵公主则是早已有了与桓玄联婚的心机,那日在马车上,因为高门甲族人丁干枯,谢文蝉的毕生大事成了芥蒂,令她不得不把目光投放在了桓氏子侄身上,只是碍着谢道韫,始终不敢透露罢了,本日因着王谧的说媒,顺势把心机表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