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五日时候,算算路程,应当来到了义兴(今江苏宜兴、溧阳两市)郡境内,下辖阳羡、国山、临津、永久、平陵、义乡六县,郡治阳羡,义兴东临太湖、境内河湖密布,地盘肥饶,本是一鱼米之乡,只不过,一如沿途般的人迹罕至,除了几个防备森严的大庄园,九十月份本应是长满了金灿灿稻谷的农田内杂草丛生,一派荒冷气象。
王蔓与小兰立时刚把放下的谨慎肝重新悬回了嗓子眼,之前说的好好的,干吗非要戳人家痛脚?不由又急又恼,王蔓更是恨的把贝齿咬的咔滋咔滋响,就差大喊一声我不熟谙此人了。
“你他娘的说的倒是轻巧!”一名盗匪忍不住破口痛骂:“老子一族世代居于义兴,本来过来好好的,但自从司马睿那死鬼五马渡江,各种苛捐冗赋便纷繁而来,哼!看你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也是个没吃过苦的败落士家子,恐怕有很多都是你设想不到!
卫风不由悄悄点了点头,这才是盗亦有道啊,同时,他对向弥这个名字也模糊有些印象,在汗青上仿佛是刘裕麾下的一员虎将,顿时心中一动!
王蔓忍不住叹道:“朝庭自孝元天子定鼎江东时起便天赋不敷,荆襄耐久为强藩占有,江北与北方胡族争战不休,边境时大时小,真正所能节制的,不过三吴这巴掌大的一块罢了。
“闭嘴!”向弥一刹时脸面涨的通红,恼羞成怒道:“蜀汉被灭,我向氏一族天然风景不再,散居各地亦是无可厚非,现现在朝庭税赋繁苛,活不下去,不落草为寇还能做甚?本来见你眉清目秀,猜想为一良善后辈,不欲取你性命,本日你既然自寻死路,那可怨不得我向弥了!”说着,眼里闪出了一缕凶光!
一起上,除了有限的几座城池四周,几近见不到甚么火食,良田被大量荒废,屋舍则空空如也,倒也使得三人免了露天留宿之虞。
公然,大汉虎目中现出了一缕讶色,挥手制止停止下,便抱刀略一拱手:“我乃襄阳向弥,我们是做甚么的,想必中间不会不知,你等三人皆为妇孺弱冠,我也不屑于欺你,只须按端方,留下些买路财帛便可拜别。”
“宰了这小崽子!渠帅,从速命令吧!”这话一出,盗匪均是义愤填膺,纷繁挥动起兵刃朝向弥请命,仿佛这一刻的卫风,就是逼的他们活不下去的朝庭官员!
“嗯?”卫风眼角的余光恰见小兰正要放下承担,仿佛想取出些金银金饰,因而赶快手掌轻摇表示不忙,又开口问道:“百余年前蜀汉显亭候(向朗)也是荆襄人士,不知与中间有何渊源?”
幸亏卫风又安排了十余座捕兽圈套,每天都能有些收成,这才包管了充沛的营养供应,而余暇时候也不落下,则是向小兰就教习字,因为有了当代汉字作为根本,古体字学起来实在很快的,不几日工夫,已经能够谙练的誊写数百个常用字体了,如此可骇的学习速率,令这两个女人均是悄悄咋舌!
除了田赋,还得按丁口收人头税,婚丧生子也得交纳例钱,别的去阛阓发卖货色,第一个找上门的便是税吏,又有各种山木产品冗赋,林林总总不一而数,近百种都有!更草蛋的是,郡城收过的税,县里有些还要重收一遍,不是活不下去,谁他娘的情愿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嗯?”
“王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走罢,趁着日头正高,我们多赶点路!”卫风的号召方才脱口,火线俄然传来了麋集的脚步声,三人不由昂首看去,刹时面色大变,小兰与王蔓更是忍不住的惊呼出声,浑身瑟瑟颤栗,紧紧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