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夫人顿时脸面一沉,不悦道:“褚郎,行伍虽为士人鄙夷,却最是熬炼人,炎之有建功立业之心有何不当?你为何禁止?炎之,本日阿母做个主,你就跟着卫将军罢,但你要记着,你来岁将行冠礼,凡事都应有自已的主张,这是你自已作下的决定,就该对峙到底,你别怪阿母心狠,即便你死于战阵当中,阿母也不想你受不了苦偷偷跑返来,平白丢了我褚氏的人!”
与妻儿们互换了个不解的眼神以后,褚爽悄悄摇了点头,老脸挤出了一丝感激,深深一躬:“老夫谨代表我褚氏一门与阳羡百姓预祝卫将军一举克敌!另叨教卫将军筹算于何时出征?老夫将领僚属乡老出城相送!”
“末将领命!”蒋宣深深一躬!
但纷繁,褚氏诸人又感受奇特,起先不是对他恨的咬牙切齿吗?真把这尊煞神送走了该是功德,为何会不舒畅呢?
“呃?”褚爽转转头,以重新核阅的目光打量着他的次子,好半天赋游移道:“你自小养尊处优,如何经得起长途长军之苦?何况战阵当中每多凶恶,生出不测又该如何?你可不能鲁莽啊!”
褚氏诸人也跟着躬身拱手,是不是至心诚恳只要自已清楚,起码褚灵媛把略微欠了欠身算作是平生对卫风的第一次见礼。
卫风也明白褚夫人的顾忌,转头看了看其别人,脸面都或多或少的带有近似的担忧,因而淡淡笑道:“孙恩之辈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何足惧之?请诸位不消担忧,阳羡本就不大,又粮草东西充沛,两千军完整够用,局势告急时,还可策动公众帮手拒敌,以府君所行仁政,百姓必戴德戴德,如何会不效死力?何况会稽内史王凝之与谢夫人素为末将敬佩,现在大难迫在眉捷,末将如何能见死不救?”
这话一出,褚氏世人均是脸面微红,不但是褚灵媛沉不住气,他们也沉不住气啊,褚灵媛更是无地自容,内心竟起了种不平气的感受,论起仙颜才情,自已、王蔓、与当今皇后王神爱冠绝江表,三人之间难分轩致,论起出身,褚氏虽不如太原王氏,但太原王氏被夷了三族,已是权势大衰,自已如何就不如王蔓了?
“末将在!”蒋宣见礼应诺。
卫风拍了拍他,唤道:“走罢,我们立即回营!”说着,径直踏入了雨中,褚炎之转头再次深深一躬,就大步追逐上前。
卫风不由转头看去,褚灵媛撑着把小伞俏生生的站在人堆里,眉眼间神采庞大,看来她的表情也一样如此,一方面自已仿佛成了她家属的庇护神,另一方面,自已从某些角度算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第一次让她体味到了做女人的美好,也第一次热诚她培植她,而第一次,对女人来讲老是印象深切。
卫风却不急不忙,微浅笑道:“灵媛,我还筹算娶你过门呢,又如何舍得不顾你的安危?你呀,性子太急燥,太沉不住气了,比王蔓差的太远,今后过了门,可得好好向她学习啊!好了,言归正传,守城的事你不消担忧,由蒋宣领两千军留下,料来也差未几了,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能够随我一同去救济会稽,王蔓与小兰也将随我分开,路上有人陪着,你应当不会孤单,如何?”
因为早有筹办,全军高低有条不紊,约摸一个时候,卫风带着三千军从南门出城,大家身披蓑衣,手里推着个独轮车,内里装着甲胄、弓弩、兵器、粮食等一应物质。
‘咦?不对啊,自已本不肯嫁给此人,干吗要与王蔓比?哼!这一去回不来才好呢!也不对,王家姊姊得安然返来!’正暗自不满间,褚灵媛蓦地回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