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稍稍放下了心,又问道:“卫将军,你欲如何行事?”
马匹空跑只耗损很少的体力,如果有换乘,最大能够持续不歇息跑三百里间隔,但卫风不可,与燕国的另五千匹战马还未买卖,全军高低都是单马,除了载人还得负重,是以每三十里摆布必必要停下歇息半刻到一刻,五千骑由申时(下午三点)解缆,一百八十里的路程,跑跑停停,直到丑时(夜里一点)才达到余姚江边。
卫风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并且有理有据,王谢佳耦不通兵法,虽仍存有担忧,却只能信他一回,伉俪二人相互看了看,连续点了点头,谢道韫又弥补道:“卫将军,会稽奉求给你了,不求速胜,但求把孙恩拖垮,你千万要谨慎啊!”
卫风深思道:“孙恩登岸,由上虞至余姚间的百余里皆可,但究竟由那边登陆,实在是难以判定,为将孙恩对会稽的伤害减至最小,末将将亲领五千骑奔赴余姚江边,一万步兵随后跟至,山阴至余姚约一百八十里,末将本日就走,夜里当能到达余姚,同时还请府君将此事飞报朝庭,请朝庭派出救兵!”
“服从!”将士们连续向着垒顶攀来。
更首要的一点,北府军已不能希冀,而朝庭兵力有限,禁军徒有其名,一定能破去孙恩,倘若末将困守孤城,被孙恩挖沟堑团团围住,只怕全城高低都得活活饿死,主动反击,恰是为了把握主动!
浙江因其独占的大潮,并且自春秋战国时起,江水一向沿着南岸出海,是以始自于越国,历代政权都在南岸构筑防海垒,也就是土筑的堤坝,颠末千年的修修补补,现在的防海垒高约两丈,底宽六到十丈,顶部只要丈半的宽度,用来抵挡潮流侵袭。
“扑~~”王凝之顿时双腿一软,瘫倒在了谢道韫的怀里,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这逆贼没完没了,就盯着老夫的会稽了!十万雄师啊,这该如何是好!”
这话刚落,霸道怜俄然惊呼道:“将军快看,下流有船来了!”
将士们在防海垒后侧连续上马,抓紧时候歇息喂马,卫风则带着亲卫与母夜叉登上了防海垒,向着江面了望。
“卫将军你要去余姚?”王凝之一怔,紧接着就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当,你不能走,你走了山阴如何是好?倘若孙恩分兵来攻如何抵挡?他有十万雄师啊!”
王凝之另有句潜台词没说,山阴全城只要两万军,卫风带走一万五千,仅靠五千人他是半点信心也无,客岁守城时的惨烈王凝之但是影象尤新呢,照他的筹算,是干脆不出去,那几座县城不要了,以两万兵力死守山阴,待朝庭来援,再回应外合一举破去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