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傅淡淡道:“催促太子课业,本就是沈侍读之职。三殿下,你来背。”
这话明着是夸奖沈琼楼,实在暗里确切说太子能有这般好成绩端赖别人帮手。
这个脸打的好,并且他身为教员,说话总比太子本身发声要名正言顺很多,殷怀瑜和沈琼楼都两眼放光地瞧着他,姜还是老的辣啊!
殷怀锦指甲几近陷进肉里,额上青筋暴起,终究却只能低低应了个是,声音倒像是硬挤出来的。
殷怀锦发觉到她的目光,主动脑补成才子投来崇拜瞻仰的目光,将背挺得更加直了。
她说着就端了茶具过来,三皇子本来正在清算书籍,见她行动,也笑着插话出去:“我在宫里也算喝过很多好茶了,唯独没有喝过薄荷叶点的茶水,劳烦侍读也帮我泡一盏。”
沈琼楼低低应是,三皇子即使心眼再多,也不过是个少年,见几位太傅瞧轻本身夸奖太子,不免不忿,转向沈琼楼含笑道:“太傅说的是,昨日我还瞧见沈侍读特地留下来帮着太子背书,本日太子公然背的顺溜,这份用心,我也该多学着些。”
谢太傅问:“为何?”
比起不走心的沈琼楼和天赋不足后天犯懒的太子,的确是听课班的一股清流。
他这些招数在皇上那边都用老了,本觉得谢太傅听他如此用心,也要大赞一番他勤恳好学之类的,没想到谢太傅唇边的笑意却淡了下来:“你用心是太子的两倍,勤奋也是太子的两倍,学出来的功课却还是不及他,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沈琼楼在内心叹;学霸公然都是心机婊啊。
殷怀瑜对男女之事还未开窍,只是鄙夷地瞧了他一眼,接过茶水来用了。
谢太傅人虽峻厉,但见太子这般好学,也不吝赞道:“殿下勤恳好学,乃是国之幸事。”又抬眼瞧着殷怀锦和沈琼楼;“三人行,必有我师,尔等要向太子多学着些。”
殷怀瑜还是知进退的,游移一瞬道:“天然是太子强于门生。”
谢太傅眼里闪过一丝挖苦,又问道:“三殿下觉着...你和太子方才谁背的好些,谁功课写的好些?”
比如他们三个课上记条记,课下做功课,如果想抄他的功课他绝对双手奉上,如果想听他讲授那是绝对不成能的,再比如,他上课老是成心偶然地把太子心机往别处引让他不好好听课,本身归去以后却更加尽力学习,幸亏殷怀瑜也不是傻的,上了一回当以后就再不肯理他了。
这话不成谓不重,意义谁都能听出来,就是警告他不成乱了嫡庶尊卑,不成起旁的动机。
又转头劝殷怀瑜:“殿下何必这般跟三殿下闹呢,让圣上瞧见了又要说您气度狭小,三位太傅也一定会欢畅,臣的亲娘是...以是臣的态度,您应当是清楚的。”
殷怀瑜:“...”
沈琼楼沏好三盏茶递过来,殷怀锦接的时候不慎摸到她手指,竟比设想中的还要柔腻,他嘴上道:“多谢侍读。”就势摸了上去。
沈琼楼抽回击,猛地一挑眉,淡淡道:“殿下?”
三位太傅把这统统尽收眼底,面上却不动如山,现在还没到该脱手的时候呢。
又过了几天,谢太傅头天安插了背诵的功课,第二天便趁早过来抽背,太子是头一个背的,可贵一个绊子都没打,朗朗上口,又把昨日誊写的功课交上去,也是整整齐齐,字体端方大气。
殷怀瑜和沈琼楼都长长地出了口气,谢太傅是三任帝师,就是昭睿帝都得敬着三分,殷怀锦面色紫胀,深垂下头:“门生...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