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卓雍漫声道:“你不是火气上涌吗?莫非不是见着我才火气上涌的?”
沈老夫人皱眉道:“既然你没阿谁心机,对他们那般殷勤妥当做甚么?”
殷卓雍对宋喜明显没甚兴趣,瞥了眼沈琼楼,也晓得她把人带过来的意义:“你也歇了几天,身子大好了吗?”
陈青在一边听得心急火燎的,舔着脸道:“祖母,既然沈家祖母这般留你,我们就再多住几日吧。”
她说痛快了结蓦地想起几件事,她上辈子固然面上冷酷,但对身边的妹子也挺细心的,比如她们大阿姨来了冒雨帮着跑出去买药,再比如她们悲伤的时候讲段子逗趣,好些妹子晓得她性别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的,晓得她是同性也放不下。
殷卓雍也是头回见吃补品吃成这幅惨相的,一下午忍不住拿出来调侃几次,沈琼楼脸上八风不动地忍了,在内心冷静地谩骂他肾亏。
沈老夫人哼了声:“有事没事送吃食畴昔,时不时嘘寒问暖,聊得也投机,这还叫没甚么?”
沈琼楼:“...”呸!
殷卓雍眼如星光粲然,悄悄递过来一个眼波:“你是我独一的长史,我不体贴你体贴谁?”
宋喜:“...”哎,风俗就好。
沈琼楼猛地一低头,殷卓雍对两个医盲实在是忍无可忍,绕过桌子拉住还在四周找盥盆的沈琼楼,也顾不得她身上的血污把她带到怀里,不知按了哪个穴位,两管长流的鼻血终究止住。
一个狂野的人设抛出来,沈琼楼张口结舌,说的跟真的似的,她能忍不住干吗!
不但如此,最惊心动魄的是另有几滴溅在了殷卓雍素白的脸颊上――这场面太醉人了!
两人鼻尖的间隔不过几寸,沈琼楼看着他玉白的脸颊万分难堪,俄然鼻尖一热,还没来得及反应,两管热血就激流了出来,刹时流到下巴和白嫩的脖颈。
沈琼楼面瘫脸绷不住,拍腿叫屈:“我待大哥二哥,爹娘和您另有外祖父外祖母不也如许吗,如何到他们这里就成了殷勤了?!”
殷卓雍也换洗一新走过来,一身天青色斜襟直缀显得颇是雍容儒雅,他意有所指地瞟了她的小腹一眼:“你比来老流血,于身子不会有毛病吧?还是请太医来好好瞧瞧。”
这哪跟哪啊,如何沈老夫人这么能脑补?沈琼楼抽着眼角回话:“您扯到那里去了,我是真的只拿他们当表兄弟待,跟大哥二哥是普通的。”
两人就这么半拖半拽地往正院走,殷卓雍瞧见她来,唇边的笑已经泛了出来,但见她还架了小我,笑意微淡,皱眉问道:“此人是谁?”
沈琼楼和宋喜:“...”这但是在你府被骗了八年长史的人啊,就是只蛾子都该脸熟了吧!
他开了几副宁神降火的方剂,叮咛道:“是药三分毒,长史能不吃这方剂还是尽量先不吃,如果实在不可了再吃吧。”
他抬手去接,俄然轻笑一声,白洁有力的手握住甜白瓷的茶盏,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小指在她手心悄悄勾画了一圈,嘴里不急不慢地说着闲话:“这茶仿佛有些烫。”
沈琼楼记得不大清了,想了想报出几个名字来,他似有讶异:“吃这些东西...乖乖,你肾亏?”
陈青睐睛转了转:“礼尚来往,既然我们来三表姐家叨扰这么久,不如也请三表姐去我们家住几日?”
宋喜:“...”实在她是死的吧。
不过他们一家也在沈府叨扰好几日了,宁氏笑着要告别,沈老夫人诚心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