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动了动脑袋，在顾霜晓的掌心中蹭了蹭，黑狗则伸出舌头，悄悄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病床上的女人紧抓着他的手，指甲完整堕入了他的血肉中，明显已经走到了生命绝顶，却暴露了笑容。她就如许笑着对他说――
“霜晓，你真狠啊……”他手中抓着的镜框里放着一张很陈腐的照片，一家三口，他，顾霜晓，另有……他的前妻，“和你妈妈一样狠。”
第一次时他们还在来往，他还是在岳父的提示下才晓得“她生日快到了”的事。西餐，音乐，鲜花，礼品，统统都是那么套路那么顺理成章，她却笑得很高兴，说没想到他能晓得她的生日。也是在那一晚，他晓得了她名字中的“霜”，指的恰是霜降时分。
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没有在乎的话，现在想起来却言犹在耳――
她心中有了明悟：“这是……生日礼品？”
黑狗也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灵气的滋养让她现在的身材很好，夜里也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看之下, 她顿时笑了。不为别的, 只因为黑狗和橘猫同时从门缝里钻出个脑袋往屋内窥视, 前者的脑袋还刚好搭在了后者的脑袋上，看起来跟两端怪似的。
他一共经历过她的三个生日。
“这但是我们今后的家，如何能不上心？”
说到底，他罪有应得。
神采得瑟的橘猫正欲伸开嘴叫上两声表表功，就见自家“饭票”朝本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它看了眼床上睡熟的另一人，只好点点头，权当回应。
这大抵是她收到的最寒酸的生日礼品了。
说到底，自作孽。
眼看着一猫一狗自去“做晚课”，顾霜晓翻身起床，找出个标致的花瓶，将大黑趁夜采来的花插了出来，又将花瓶与鹅卵石一起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究竟上，远在另一座都会的顾恒在本身的书房中坐了一整晚，作为一名父亲，他天然清楚地记得女儿的生日。而在往年，他每次都不忘奉上豪侈品帮她庆生，既是礼品，也是赔偿。他不可否定，每次这么做后，贰心头的惭愧感都会略微减轻那么一点点。拿钱向女儿赎罪很好笑，但也一样合用。而眼下，他连这类赎罪的机遇都落空了。
顾霜晓从未对它们说过本身的生辰，这一猫一狗也是在齐静今晚来时才晓得这件事，两兽过后一策画，感觉“饭票”如何着也是罩着它们……咳，被它们罩的，过生日必定得有点表示。因而大早晨的也不修行，一起跑出去扒拉礼品了。本来是想偷偷摸摸放“饭票”枕边给她一点欣喜的，没成想她压根没睡，那就只好劈面送了。
第二次陪她过生日时，他们已经结婚。那天刚好他歇息，她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堆制作蛋糕的原质料，撒娇说想吃他亲手做的蛋糕。他从没做过这类东西又那里有技术可言，终究做出来的成品惨到不能看。她却禁止了他把她丢进渣滓桶的行动，一口一口地把那块小蛋糕给吃完了。过后她说“看着丢脸，实在味道不错”，乃至于他一度感觉她味觉有点失灵，又说“来岁我本身做，到时候请你吃”，他却只感觉她是说说罢了，没太当真。
她怕吵醒齐静, 小声问道：“大早晨的你们不修行，跑来这里做甚么？”
顾霜晓伸脱手，接住橘猫叼在嘴里的东西, 发明是一块鹅卵石。固然不是甚么贵重的物事, 但它的形状却挺风趣，乍看之下很像一只小螃蟹。
顾霜晓朝门看去，心中一点不惊，因为这个点能随便收支她房间的存在只要大黑和小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