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见了心疼,忙拉着薛蟜手,道:“我不过是这么一说,都是母亲无事操心罢了。你如果不想,我便这辈子不结婚了,你这是何必呢!”
元春道:“自打太医瞧出身子以后就有了,姐姐夙来照顾我,晓得我的份例有限,便常常送酸的给我。”又低头抚了抚肚子,笑道:“姐姐还说,酸儿辣女,叫我多吃些酸的无妨,是以就算我不吐了,这果子也没停。”
温珏摸摸脑袋,道:“是太一?不对,是全真,对对,是全真。”
等郝嬷嬷回了太后宫里,就将这话一字不漏的奉告了皇太后。太后听了,叹了半晌,道:“这孩子也实诚过分了,我还是放心不下啊。”
这日正巧是薛蟜的生日,温珏是个夷易近人的,和几人干系都很好,便也来了。薛蟜进京不过几月,熟人并未几,因着不是整生日,也没大办。就冯紫英、薛蟠、宝玉、温珏几人,请了几个伶人唱戏,在宝玉名下的酒楼置了桌酒菜。
元春疑道:“莫非嬷嬷在思疑皇后姐姐?这不成能的,姐姐夙来待我如亲姊妹般疼,最是驯良的,还特地送了两个有经历的嬷嬷给我。”
郝嬷嬷想了想,点头道:“并没有甚么不当,奴婢不过量问一句罢了,娘娘尽管放心养胎就是了。”
元春听到便点头应了。
元春听了,却并未全信,以邀皇上尝尝旧年梅花上的雪水为由,从皇上那儿讨了套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的茶具,又命抱琴亲身启了旧年埋在地底的雪水泡茶。再用本身惯用的杯子也泡了一样的茶,两相对比,味道便尝出不对了。
“娘娘,皇后娘娘又差人送了些酸梅过来。”抱琴捧了一个七角的玛瑙碗儿出去道。
郝嬷嬷诘问道:“娘娘身边的嬷嬷没说甚么吗?”
太后听了内心一紧,这么大的手笔,就只要皇后才有这个本领了。还是专门针对妊妇的手腕,妊妇怀胎初期如果反应得短长,吃不下去东西,那不还得上高低下一起找吃食啊,如果酸的、甜的吃多了,少不得要影响胎儿。难怪当初如贵妃的六皇子和二公主身子都是不好的,本来根在这儿。
薛蟜看了眼温珏,笑道:“我唬你玩儿呢,你成不结婚,干我甚么事!谁管你啊。”
现在水澈、水晴、水卿三人都长大分府了,若无不测,储君就在这三人内里定了。皇后再养嫡子,岂不又是一场争端?如果元春安然,她分位够高,天然能本身养着孩子,也就无事了。太后这般想着,又派了两个接生嬷嬷到凤藻宫预备着,又给凤藻宫的一利器具换了个遍,又日日盯着皇后行动,恐怕有个万一。
皇后暮年也有过两个皇子,厥后都短命了,固然没有证据,但是当时最得宠的是三皇子的生母,皇后天然记恨。厥后三皇子生母去的不明不白,皇后就抱养了三皇子,只是三皇子当时已经记事了,天然不入如亲生的知心。
肇事方酒后驾车,两车相撞后烧了起来,等火毁灭时,他已经被烧的脸孔全非。
宝玉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你也太绝望了,先罚三大海。”
宫里吃食忌讳多,没有人会蠢到在吃食上面下工夫,皇后定然也不是在酸果子上做手脚的。元春命人细细查过,果子并没题目,也是妊妇平常吃的。皇后这招做的滴水不漏,反倒叫元春有力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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