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先笑道:“嫂子对四mm也太苛求些,她年纪还小……”尤潇潇说道:“那里还年纪小,过几年就及笄了!”惜春面上一红,尤潇潇笑了笑又絮絮问起林如海结婚之事来。因着来的路上,尤潇潇就跟惜春说清楚了,她便是眨着眼睛在旁仔谛听着。黛玉本来丧父,寄人篱下,性子天然敏感多疑,现在在本身家里做令媛蜜斯,令行制止,不由变得开朗开阔很多。虽是即将迎来继母,林如海却早与她阐发利弊,本来贾母带来的多少暗影已经消逝不见,倒是比着父亲还要热情续娶之事。“因为是续娶,父亲便要请几位世亲老友过来坐坐就罢了,我年纪小不当事便哀告了嫂子来帮我。”林黛玉又笑道:“家务事果然烦琐,我才回家几日,便是被扰得脑仁儿疼,想想嫂子在那府里高低对付,内心也佩服至极。”尤潇潇笑道:“女人不必过谦,这世俗的经纪学问还要你们读过书的人来做,才看的更明白。”黛玉听了,不由叹道:“嫂子果然是个明白人。”她虽是在荣府客居,但平常闲了,也要算算出入,瞧着王夫人与凤姐儿那般,实在不是悠长之计,但也向来不提罢了。
尤潇潇忍不住笑道:“竟是我胡涂了,你们女人的亲娘是西府里嫡出的蜜斯,找了我们但是恰好。”说着,又皱眉道:“你可晓得你们老爷娶得是哪一家的令媛?”林如海年近半百,若说续娶,依着他的家世家世,不管是那边计,必是要选闺中少女。想来也是贾母逼人太过,平凡人家到了这个年纪,顶多寻几个侍妾在身边就罢了。不幸林如海一个清流,为了黛玉教养,不得不另娶个正妻进门来,红颜伴白发,总归是不好听的。
尤潇潇与黛玉说了半日话,听得仲春初五就要抬傅秋芳入门,不由惊奇道:“这么快……”黛玉点头道:“父亲的意义就是越快越好呢。”尤潇潇心中一动,林如海的晋升旨意还没下来,恐怕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把事办完了,也免得张扬。黛玉又道:“父亲也说了,等母亲入门,还是让我担着家务。”尤氏一愣,想了想还是轻声说道:“女人,就冲着这一点,姑老爷这是打心眼里疼你,以是……”黛玉忙点头道:“嫂子不说我也明白,旁人说些甚么,做些甚么,与我何干。”尤潇潇不由笑了:“女人一贯是个聪明人,是我多想了。”黛玉却道:“嫂子至心,我内心也明白的。”尤潇潇笑而不语。
尤潇潇笑了笑,便又问起何事轰动了大老爷与太太。邢夫人满脸堆笑:“还不是你兄弟!今儿传闻你们书院里头测验,硬是磨着老爷说要来尝尝,我们早说考不考的,都跟你哥哥嫂子说好了,送过来就是。琮哥儿倒是对峙要来,我们拗不过就派人送来了。两个时候做了一篇文章,过了晌午,我们府里放榜,琮哥儿排在第八位上,小厮返来报了,老爷只说敬大老爷瞧着本身家子侄给多添了好评,我内心半信半疑,还是珍哥儿叫人来恭喜,说笔录卷子都是封着命姓的,琮哥儿文章做得好,敬大老爷与萧大儒都奖饰呢。老爷听了,忙带着我们过来,求着敬大老爷好都雅顾一番。”尤潇潇见邢夫人眉飞色舞,晓得心中极欢乐,因而也道:“琮哥儿竟是这般出息了!”又叫银蝶去领松烟墨两盒,湖笔十只,并四对笔锭快意的金锞子,特递给迎春道:“你给你兄弟捎去,只说嫂子盼他早落第。”邢夫人听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因着迎春与尤二姐都是待嫁之女,脾气又和顺,这半日也凑得熟了,尤潇潇便让她们女人家往内屋里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