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潇潇得了动静,带着银蝶速速去了花厅。只见贾敬与贾珍皆在,面上都弥漫着忧色。见了她出去,贾珍先道:“你快些安插下去,待会萧徒弟同着姑老爷都要过来吃晚餐,子修与陈夫人已经派人去接了。”尤潇潇笑着应了一声,叫银蝶去叮咛周祥家的照着上等例好好开两桌饭。贾敬想了想,又道:“既然蓉儿在国子监里不好出来,便把蔷哥儿、芸哥儿与琮哥儿叫来作陪。”贾珍忙点头道:“还是父亲想得全面。”因而忙喊了小厮叫请哥儿们过来。
世人正说得热烈,外头欢颜笑着来报:“大爷说宴开了,请着夫人奶奶女人们畴昔呢。”尤潇潇赶紧站起家来:“倒是光说话去了,几乎误了用饭的时候儿。”说着便先扶了邢夫人,带着诸人往花厅走。不消一会儿进了厅堂,宽广的屋子里早隔了花鸟春月的屏风,当中一架黑漆木各处金的大圆桌,尤潇潇便依礼奉着邢夫人上座。邢夫人赶紧推让道:“今儿是给陈夫人道贺,我那里能坐在这里。”说着便是拉着陈夫人坐下。陈夫人本来死活不肯,还是卜氏劝道:“太太的美意,姐姐受了便是。”尤潇潇笑道:“陈嫂子听我们太太的话便是了,五嫂子也坐在这边陪着。”然后又让迎春、惜春、黛玉接连坐下,本身去了尾座相陪。
屏风外,因为林如海是官职最高的,本该居首,但因为是家宴的性子,便是将贾敬一并奉为上座,摆布贾赦与萧如景作陪,其他的陈颐梁、贾芸、贾蔷、贾琮等列在以后,贾珍天然列于尾座。贾敬先举杯笑道:“我该敬贺子修一杯,这些日子的苦读终是没有孤负。”林如海也跟着笑道:“子修之才已是在翰林院传开,文章做得极妙。”萧如景在旁点头道:“子修返来便与我说过那文章,立意高远是可贵的。”贾赦与贾珍于文章上皆是不甚通的,此时只满脸堆笑的举杯。陈颐梁倒是出了坐位,躬身叩首:“门生能有本日,满是徒弟们的点拨,那里受得起徒弟们的酒。”说毕,站起家来,拿了大杯来,本身先一饮而尽:“徒弟们待门生之恩,海枯石烂酬谢不尽。”说着竟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