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状元一事,宁国府与有荣焉,跟着足足喧闹了三日,大简书院自此名声大噪。外头要来退学的更是络绎不断。贾敬早发下话来,大简书院分歧于其他,本不是红利为主的,门生选精不选多,不管谁来需求颠末测验方能登科。这同着普通书院端方分歧,世人也怪,越是艰巨越感觉是个好去处,更加一窝蜂儿的过来,寻三找四来讲情弄事,把个贾珍每天搞得焦头烂额,对付不得。而那边陈颐梁做了状元,天然有人知事来拜,送宅子送下人等等不着细数。陈夫人虽是有见地的,但是摒挡起来倒是艰巨,少不得求着尤潇潇帮手。
却说贾蓉见了一室的同窗一鸣惊人,内心真正做痒起来,打发小厮来回话说端五节不返来,要留在国子监里持续读书。贾珍又是欣喜又是感慨,拉杂着珍奇的点心果子亲身叫人去送了好几次。尤潇潇恰是办理四周的礼,见他这般忍不住笑道:“蓉儿说不得来岁也能一举落第,你做老子的也跟着儿子纳福就是,倒要拖后腿何为。”贾珍叹道:“这孩子也是有志气的……”说毕话锋一转,“老爷昨儿跟我提起mm的婚事来,我想着也跟你筹议一声。”惜春之事日日在尤潇潇心头的,听到此话赶紧道:“这是端庄大事,你快说。”贾珍坐下来笑道:“是萧大儒半吐半露说的话,给他家嫡出的小儿子求亲。”尤潇潇想了想,笑道:“跟着萧家倒是门当户对,只是我们mm本年才十二岁,他家小儿子多大了?”贾珍说道:“十五岁了,说是mm过了及笄再结婚。那头还说如果不想圆房,也能够再久一些。实在年龄上也不怕甚么,只是这孩子也是个须生子,恐怕平常里萧夫人也是宠得跟甚么似的,老爷的意义是让我细细探听着,怕mm亏损。”尤潇潇推断贾敬是有些允了的意义,便笑道:“男孩子又不是养在深闺,常日里为人做事好探听的,大爷多费点心就是了。依我看,虽说小儿子不承家业,但也不消我们mm跟着打理琐事。你想想,他们萧家老几辈子了,上高低下一大堆人,平白人都瞧着头晕,mm的性子去做主母可不是磋磨人的?再说mm嫁奁尽够丰富的,就算萧家分炊度日mm也是衣食无忧的。依着我看,只要那萧哥儿是个好的,这门婚事做的。”贾珍对内宅之事本就胡涂,听了尤潇潇讲了这半日,只晓得是功德,因而点头道:“那我先去找人去瞧瞧萧家这孩子。”二人议定了,尤潇潇又说些端五节的安插,贾珍苦笑道:“这几日走节礼,我瞧着有几家比往年格外丰富些的,恐怕是瞧了书院的名声,又想跟姑老爷搭线的,你回了就是。”尤潇潇笑道:“是了,我明白。”正说着话,外头来报:“大爷大奶奶,西府里二太太派人送了娘娘赐的节礼。”贾珍与尤潇潇听了,对视一眼。尤潇潇迎出来,只见是周瑞家的满脸堆笑拿着捧盒送过来,便与她酬酢了两句,又赏了银子才打发她走了。
门生中了状元,下一步便是要退隐。贾敬是蒙祖荫的,萧如景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要么世袭要么做学究,宦途本来就平顺,又都是阔别朝堂,不爱操心的,便是由林如海出面给陈颐梁筹算。遵循往年常例,状元去翰林院做撰修是正职,然后再拉党结派,凭借着教员同窗,渐渐熬年份就是了。林如海先问道:“你有何意?”陈颐梁低眉道:“门生是想去处所历练。”林如海又道:“你虽是新科状元,但是去了处所上主政,恐怕也不是甚么膏腴肥美之地,就算给你一个七品县令来做,也是刻苦受累的多,再加上处所上士绅老族犬牙交叉,做上三五年也不定出成绩,到时候吏部给你做评,核不到劣等,不需几年便是泯然世人矣。”这话是美意,也是奉告山中有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