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正热络着,只听的外头有捷报传来,世人面面相觑,正要叫唤着探听的时候,小厮丫头们纷繁过来各院报喜,本来是贾蓉中了二十三名举人!贾珍贾敬当下如何欣喜自不必说,正打发给双倍赏银的时候,竟是又来了几份捷报,本来是贾琮几个小门生过了孺子试,再过一轮口试便是秀才身份。虽说秀才易得,但贾琮几个毕竟年事尚小,如此看来也是前程无量。外头贾赦自发面上有光,叫着贾琏给兄弟多掏份喜钱,还是贾敬笑呵呵拦道:“都是我们书院里的弟子,还是我们来出。”贾珍因着贾蓉争气,内心早乐开了花,听了父亲叮咛,上上份赏钱收回去,又叮嘱让梨园子多加了一天戏,甚么满床笏端庄唱起来,还叫人敏捷去取几篓子红串子铜钱返来,只要听得下头一个赏字,便叫了小厮往台上撒钱,一时之间虎虎生风,满台钱响,竟还是以往纨绔的风格。如果平常时候,贾敬定是要说两句奢糜华侈,现在瞧了儿子这般欢畅,晓得也是多年心愿成真,也就顺着他罢了。林如海与萧如景伴着坐席,天然也要恭贺两声,贾敬笑道:“蓉儿那一份只记在国子监里头,琮哥儿几个出息,都是我们的功绩,赦老弟回家备了好酒去。”贾赦听了,忙笑道:“使得使得!”
因为连着贾敬寿日,又是如此丧事,原定三日的寿宴便又要做到五日里去。凤姐儿留下来帮着尤潇潇筹措,外头贾蔷、贾芸等几个给东府里办事的哥儿们天然也走不开身。贾珍正在等着贾蓉回家来,忽听得外头来报:“大爷,大奶奶身子不舒畅,已经喊了大夫过来,欢颜姐姐让我来回您一声。”贾珍听了,吓了一跳,赶紧就往馨澜院里去了。凤姐儿瞧见他来,因是熟的,也不躲避,只笑道:“给大哥哥道贺了。”贾珍见她脸上带笑,晓得尤潇潇无恙,但也不晓得贺从何来,只懵懂着出来,惜春陪在尤潇潇身畔,见了哥哥来也是笑容满面。贾珍内心模糊约约有些知觉,强装着平静坐下来问道:“但是那里不舒坦?”尤潇潇见他忙忙赶过来,便微微一笑:“也没甚么,方才大夫来诊过了,是喜脉。”她话里虽是安静,但也讳饰不住几分欣喜。贾珍听了先愣了一下,又忙问道:“可知多久了?”尤潇潇笑道:“说是已经月半不足了……”话音未落,只见满院子奉侍的丫头齐齐恭喜,贾珍本日真正志对劲满,不由哈哈笑道:“馨澜院高低多赏三个月月钱!你奶奶身边贴身奉侍的丫头再多加二两银子!”
尤三姐在车里哭了一起,尤潇潇也不劝她,到了宁国府,打发了红枝带她去客房安设下,又叫小丫头子随身奉侍着,也是怕夜里出事的意义。第二日,传闻尤三姐夙起端庄吃了饭,心结已开的模样,尤潇潇就叫欢颜喊她过来。“畴昔的事不提也罢,今后向前一步。”尤潇潇叫了她坐下,然后又道:“现在之计,也别焦急再议婚事了。”尤三姐听了,晓得是真相,只冷静点头。尤潇潇晓得她内心有坎儿,叹口气道:“因着人间女子多要凭借男报酬生,以是世人才这般刻薄。你凡是有能立得起来的处所,也不至于到了本日的地步。这也是我平常一味放纵你们,罢了,靠着我跟二姐的帮衬你跟你老娘的日子也不能过得悠长。”尤三姐只诚恳听着,也不辩驳。尤潇潇见她顺服,就道:“我瞧你平素针线是好的,恰好我刚在后街新盘了一间绣坊,你如果情愿,便畴昔做活儿,再帮我瞧着那些娘子女人有无偷懒滥领绣线的,年底记账的时候给你算上等人为。”这是教她独立重生的意义,尤三姐本来极怕刻苦受累的,经此一事竟是懂事起来,忙道:“大姐姐尽管交给我去做。”尤潇潇点了点头,晓得她是应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