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闲坐了一会儿,深知今非昔比,今后的日子虽说不在儿子手里讨糊口,却也得谨慎起来。贾琮比宝玉小几岁,已经念出秀才来,贾琏又是极通碎务的,荣国府交在他们手里倒也罢了。再瞧着宝玉如许,只怕是要白白孤负她一番心血。贾母想了想,俄然对着鸳鸯道:“你去喊史女人过来吧。”
贾赦见她们婆媳谦让敦睦,是畅旺之象,内心对劲,因而笑道:“你也不必推,家里总要有个主事的,上头另有老太太,将来儿子孙子一大堆的,你安逸了也不成,便是琏儿媳妇管事,大银子开支都找你太太印戳子罢了。”这说来也是不测之喜,本来这管家权邢夫人争而不得,现在倒是奉上门来,邢夫人见话已至此再推托反而不好,何况内心盘算主张未几伸手的,以是也就应了。贾赦见家里的事情抖豆割明白,便亲去东府与贾敬说话。虽说当今贾珍是族长,但也是从老子手里接过来的,贾敬只要说一个好字,其他的也就顺水推舟了。
只听贾珍又叹道:“今儿听了大老爷一席话才晓得二太太平常做事也太刻薄了些,不怪他们要运营分炊。”尤潇潇说道:“大爷竟是忘了我们mm受的委曲?若她是个刻薄的,谁还容不了她?”贾珍点了点头,又叮嘱道:“那府里这几日必是乱的,禁着底下人别往那边去。”尤潇潇应了,又将筹办给冯紫英做媒的事情一发儿说了。贾珍听了,笑道:“论起薛mm来,倒是个好的,虽是商门里的,但是嫡女做继妻也无妨……”说着赶紧住了口。尤潇潇晓得他是怕村着本身,赶紧笑道:“我那里是谨慎眼的人,大爷多虑了。我是瞧着薛mm哭得不幸,如果依着亲家太太的意义,就要配给宝玉,我内心不忍。”贾珍嘲笑道:“宝玉如此不争气,那府里老太太等都白疼他了。”说着又道:“二房里贾环倒是出息的,老爷说来岁必是能取中秀才的。”尤潇潇点头道:“恰好,过段日子珠大奶奶也要把兰儿一并送来,他们叔侄两个便是一起出场去吧。”贾珍叹道:“幸而如此,二房才不至于一败涂地。”尤潇潇又叮嘱他过些日子往冯府里探话风一事,贾珍一口应下不提。
这边王夫人盼着王子腾来信只是望眼欲穿,无法迟迟没有动静。过了几日,贾敬、贾珍带着几个遗老练了荣禧堂主持分炊,贾母也无甚话说,邢夫人带着凤姐儿早把公账理得明显白白,贾赦便拟了字据,申明公账亏空本身也收了,但是在王夫人管家期间所开具的统统内债借单等均由二房了偿。其他的田庄铺子一分为二,旬日以内贾政一房搬去旧府。然后由着贾赦与贾政当着族长的面摁下指模就算是正式分炊了。世人都奖饰贾赦漂亮,晌午天然留下来吃酒。只要贾政灰着脸归去,王夫人见他这般情知局势已去,再多说也无益,闹起来更跌了身份,又传闻旬日内让搬出正房里去,便耐下性子安排起来。
贾赦带着邢夫人旗开得胜回了大房,贾琏、凤姐儿、迎春等都在正厅等候,见着老爷东风对劲,也晓得此事成了,不由都面露忧色。贾赦笑道:“你们都叮咛下去,快些把我们东西收拢了,筹办往荣禧堂那头搬,琏儿跟你媳妇还是住在那边院子不必动,二丫头还是在园子里住,珠儿媳妇同着三丫甲等也在,你是做仆人的,需多照顾。二老爷与二太太的屋子需重新补葺一番,琏儿带人去办。琏儿媳妇跟着你太太去找二太太接了账,明日就正式理家起来。”世人赶紧应好,邢夫人却笑道:“今后只让媳妇带着迎儿理家去吧,我每日里吃吃酒到处逛逛也安逸。”凤姐儿深知邢夫人一面是懒得理事,一面是要避嫌,忙道:“我们小孩子家不经事,没有太太提点怎生是好?”邢夫人现在有了贾琮傍身,又晓得贾琏将来需求袭爵,本身又是个继母,怎肯再往儿子媳妇眼中扎针?何况吃穿不愁,贾赦早说过财产儿子们均分,本身尽管做老封君就是了,就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