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宁国府里,却也感觉有几分残落之意。大简书院外头停着几辆马车,尤潇潇瞧见了叫了个小厮过来问话,本来是有几个世家传闻林如海出了事,赶紧叫着家人来接公子归去。尤潇潇叹道:“这也是人之常情。”欢颜忍不住啐了一口道:“我平生最瞧不起落井下石的人,姑老爷贬官不贬官是一回事,在我们书院里读书又是另一回事,当初来的时候那么花点子哈巴狗儿一样,现在跑获得快,有本领别再返来!”尤潇潇本来内心烦闷,见着她这般利落的说了一番话,竟是笑了起来,然后赞道:“你说得好!”
却说栊翠庵里诸人被逐,小尼姑们有的去馒头庵里做活,有的出家等着父母来领,只要妙玉分歧旁人,她本是心高气傲之人,传闻贾家有这等主张就自请出门去了。因着她本是官家蜜斯出身,又有贴身奉侍的婆子,在都城里也有些人脉,旁的就不消操心,邢夫人只打发人给了二十两银子做川资就是了。宝玉在旧府里头得知园子里头开消得洁净,别的都不顾及,只得知妙玉被扫地出门,心中极其不舍,想起每归去吃茶,妙玉都拿了本身常用的绿玉斗与他,交谊深厚,因而早叫焙茗抽暇子去刺探动静,厥后传闻她去了小转儿胡同里邢家暂居,晓得妙玉是与岫烟有半师之谊,如此临时收留也是道理当中,便终究放下心来。只是一时又犯了些痴意,想妙玉姿容仙颜,若得她同岫烟一起奉养摆布,娇妻美妾岂不快哉!
尤二姐叮咛丫头们上茶,诸人知意,赶紧退出去。尤潇潇坐下来笑道:“我瞧着当今你也历练出来了,比着在家的时候无能多了。”尤二姐想着当时之事,不由摇了点头,然后才说道:“若不是姐姐指导,我岂能到这一步来。”说毕,又道:“只是现在三丫头的事……”尤潇潇挑眉道:“如何,薛二爷是要悔婚?”尤二姐赶紧点头道:“这是没有的事,只是那柳湘莲又返来了,这桩事迟早要说破,我怕……”尤潇潇听了,也晓得尤二姐所忧何事,想了想道:“这话叫着你半子同着薛蝌去说,然后听听他的意义。”然后又道:“提及来柳二爷的姑妈不是早给他订婚了么?如何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的返来?目睹年龄都不小了,也该结婚了。”尤二姐叹道:“谁不晓得那是他寻出来的遁辞,只要大爷肯信他的罢了。当今他回府来,下人的嘴也禁不住,我只是怕他再往二爷耳边说些甚么去。”尤潇潇点头道:“他好歹本来也是大师子出身,这等下作事做不出来的,且别担忧。你叮嘱了你半子,只说当时想把三姐牵给柳湘莲,可惜他姑妈给订了亲,以是此事没成绩罢了。”尤二姐赶紧点了点头。尤潇潇又问了几句宝琴出嫁的事,尤二姐笑道:“那是薛二老爷起初给二女人定的亲,梅家倒也客客气气的,我瞧着姑爷虽是薄弱些,但清秀得很,也不孤负二女人了。”尤潇潇听了,说道:“这今后都是一门亲戚,你们家虽说不如他们家清贵,但是走动起来也不需求妄自陋劣,再说大姑奶奶当今又是冯家的掌事奶奶,你出去应酬那些个闲言碎语全不必放在心上。”尤二姐赶紧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