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相,官家恐怕撑不过两个时候!”
史宅之带着礼部侍郎、直学士程珌出去,程泌从速上前见礼。
“第二道圣旨,晋封皇子赵昀为武泰军节度使、成国公。”
李顾表示了一下,董宋臣心知肚明,转过身来,满脸堆笑。
李顾恭恭敬敬分开。
一波波的人马出了皇宫,又一波波的进了皇宫,出出进进,熙熙攘攘。皇城外黑夜中暗藏的周大等人,都是悄悄心惊。
等天亮宣布遗诏,那可就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史弥远点点头,拿出一份写满笔墨的纸张,上面涂改、红叉之处很多,仿佛是一份草稿。
程珌内心“砰砰”直跳,肃拜一礼。
“第五道圣旨,封皇子赵竑为济阳郡王,开府仪同三司,出判宁国府。”
史相天然是各种迟延,直到天子说不出话来。
“这第四道圣旨,废去赵竑太子之位。”
“你出去奉告一下夏帅,东宫那边,给我盯紧了。派人告诉朝臣,进宫议事!”
“东西都已经运了过来,现在开端安排官家的身后事吧。”
“爹,刚才官家都说了些甚么,是不是让赵竑继位?”
“爹爹,杨皇后那边……”
现在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些。
“下官重新写!”
史弥远轻声一句,头都不回,史宅之只要讪讪退下。
周大安排下去,内心也是悄悄嘀咕。
殿中规复了沉寂,史弥远站起家来,看着殿外的黑夜入迷。
内里自有另一拨人搞定,他们卖力宫门察看,见机行事。
史弥远看了一眼儿子,拿起玉玺,挨个盖了起来。
“有皇后的两位侄子游说,信赖她不会回绝。”
“爹,阿谁赵贵诚,他不会不敢来吧?”
父亲把持朝政,即便是赵竑上位,又能奈父亲何?大不了去官,以史家的气力,朝廷恐怕也不敢大动兵戈。
史弥远盯着殿前司副批示使徐仪,目光如炬,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二位,先帝驾崩,立下遗诏,要沂王嗣子赵贵诚即位大宝。”
史弥远平静自如,持续在殿中指导江山。
白胡子太医心惊肉跳退下,史弥远身边,都是亢奋严峻的亲信之人。
只是草诏,不过写些字的小事。从侍郎到在朝大臣,今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白胡子太医满脸皱纹,谨慎翼翼,向坐在椅子上面色冷峻的宰相史弥远禀报。
程珌细心旁观,和史弥远低声扳谈,修点窜改,很快就达成分歧。
没有杨皇后的答应,想要废太子、立新帝,恐怕不太轻易。
一道道圣旨下来,史弥远看着程珌,目光灼灼。
周大怒斥了一句,低声叮咛道:
“内急,拿这个处理就是。自有人给你拿出去!”
天子宾天,禁军把宫殿围的严严实实,苍蝇也飞不出去。
“老迈,这宫里是出了甚么大事吧?”
“爹爹,真要如许做吗?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
“大郎,你立即出宫,到程侍郎的府上,让他速速进宫!”
程珌抖擞精力,振笔疾书,写了下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等皇后杨桂枝那边的动静了。
程珌神采凝重,慎重一礼。
比及宫门处规复了安好,周府仆人周福,才小声说道。
周府的别的一个仆人周贵,杀气腾腾。
“夏帅,立即派禁军去我府上,请杨氏兄弟进宫。我会劈面交代。”
赵竑是当朝太子,名誉俱佳。赵贵诚不过是一皇侄,冷静无闻。赵贵诚如果不来,岂不是鸡飞蛋打?
史弥远悄悄敲了敲草稿,仿佛下了最后的定夺。
空荡荡的寝殿当中,大宋官家赵扩躺在御塌之上,面如金纸,奄奄一息,已经进入了垂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