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恩府,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要甚么后路?我二哥、我两个儿子,另有我的女人,都是因宋廷而死,我和宋廷不共戴天!谁要再劝,别怪我不给面子!”
杨妙真察言观色,对着神采乌青的李全,立即变了口气。
田世荣和其他众将纷繁开口,都是镇静。
“将此贼头颅砍下,带归去给宋皇!奉告宋皇,让他洗洁净了脖子,等着被砍吧!”
现在的宋军兵强马壮,连蒙古铁骑都不怕,实在让他不安。
“兄弟们,谢了!我向兄弟们包管,必然痛击宋军,和兄弟们有福共享,永不相负!”
“恩府,先取通、泰二州,然后渡江攻取金陵城和临安府。江南繁华敷裕,宋军孱羸,恰好攻打。到当时金银珠宝、粮食女人应有尽有,兄弟们都听你的。你就命令吧!”
一番考虑下来,南下攻打敷裕豪阔的宋朝,仿佛是最好的挑选。
这些将领,大多数都是山东旧部,都是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中间背叛背叛,已经死了太多的人,经不起折腾了。
“见过恩堂!”
“夫人、将军,陛下口谕,大敌当前,忠义兵和朝廷统统恩仇一笔取消,陛下请将军和夫人照顾众将去金陵讲武堂面圣,陛下要和将军夫人面谈,保将军夫人等一世繁华。将军部众留守楚州,朝廷付以赋税。等王师北伐规复山东,众军回归故里,垦田置业,山东五年免赋,永罢兵器,安享承平。”
李全的亲信摆布手郑衍德,立即表态支撑。
杨妙真悄悄摇了点头,心头暗自感喟。
李全看着滚滚而去的河水,冷冷传下了军令。
大宋建武元年十月,淮南东路,楚州城。
光是那金陵城,就充足他好好搜掠一番。
李全神采阴沉,怒声吼怒,四周众将低头哈腰,无人回声。
“恩府,宋人派了使者前来。就在州衙等待。”
赵竑的手札简朴直接,李全看完,心头猜疑,把手札给了杨妙真。
“看到没有,一听到要对他们动兵,顿时就怕了!这些无用的窝囊废!”
自从两个儿子被杀,自从投奔蒙古国以来,李全变得越来越暴戾了。
“恩府,命令吧!江南美女如云,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我等随恩府南下,好好劫夺一番!”
杨妙真等人都是惊诧,李全大声怒喝了起来。
李全佳耦和众将都是不语,半晌以后,李全扫了一眼四周沉默的众将,俄然抬起脚来,一脚将猝不及防的宋使踹翻。
郑衍德从速摆了摆手,军士立即把国安用拖了下去,用水把舱板洗濯洁净,就连李全扔在舱板上的血刀,也给洗濯亮光。
“相公,二哥和两个孩儿身故,启事多的是,和将领们没有太多干系。你想想,饭都吃不饱,还如何让他们放心?国安用一向跟随我们,没有功绩也有苦劳,还是把他好好安葬吧。”
“好!传令下去,三今后大阅全军,筹办南下,攻取扬州!”
楚州内哄,国安用等五人杀李福与李全两个儿子以投宋廷,国安用只是被迫主谋,并不是祸首祸首。何况国安用已经杀了张林、邢德向李全赎罪,算是戴罪建功。
李全狠狠顿脚,满脸的悔怨。
十余年的战事下来,楚州城早已经今非昔比,城外风吹草动,良田荒凉,断壁残垣到处可见。城墙上污血遍及,烟熏火燎,城头挂满了人头,血腥可骇,如同季世。
副将郑衍德也是有些心虚。
“恩府忠义,我等愿跟随恩府,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杨妙真在一旁小声劝道。
宋使挣扎着骂道,声音逐步远去。
“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