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一门门乌黑锃亮的火炮摆列整齐,黑压压的炮口直指城外。南城墙上,赵溍、孟珙等宋军将领拿着千里镜,向着城外的蒙军大营张望。
孟珙点点头,一本端庄回道。
不战死,被对方牲口一样摈除,丢尽了大宋甲士的脸面。
战役哪有不死人的!就看谁更能扛了。
实心铁球或许难以精确击中抛石机,但一门中型子母炮覆盖的宽度就达四五十步,数炮齐发,莫非还怕不能击中目标吗?
“回元帅,仿佛还没有!”
“西夏路?”
“元帅,金国只剩了河南那块破处所,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我们如果俘虏了宋皇,那但是能换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到时候甚么仇都报了!”
蒙军摈除下,被裹胁的百姓和宋军俘虏们不要命地到了南门城楼正对的一段护城河,大家满脸凄惶、生无可恋。无数的土石被倒入护城河中,俘虏们纷繁折回,反复搬运。
万军来袭,这恐怕又是一场旷日耐久的恶战,汉水恐怕都要被染红。
以蒙古雄师的手腕,杀了或活捉宋人的天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黄喜,鞑靼的抛石机还好说,传闻他们也有火器,不晓得是真是假,能力如何?”
弛禁七日,黄金千两,但是能好好的烧杀劫掠一番了。
“将军放心,我已经筹办了土袋,将士们都有盾牌,包在我身上!”
赵溍的目光扫向了孟珙,后者微微一笑,平静自如。
兴元府城东、北、西三个方向,蒙军大营环抱,把兴元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沿着汉水,尽是饮水的战马,人马粪尿各处都是,更有无数的蒙军对着汉水撒尿,嬉笑打闹,神采飞扬。
四周的宋军将士都是悲忿,赵溍不动声色,向黄喜下达指令。
两丈余的城墙上,宋兵沿着内城墙盘腿坐成四排,一列列,一排排,整齐非常,占了一半的城墙宽度。新兵们睁着眼睛,老兵们则是闭目养神,静待大战的到来。
“你说他们,如何不战死啊?”
托雷鼻子里冷哼一声。
蒙军攻破固若金汤的凤翔府,就是用数百架抛石机将凤翔府城墙砸塌,然后破城。蒙军想要如法炮制,那得看他们的抛石机够不敷健壮。
城墙上的宋兵们大家握紧了盾牌,紧盯着城外。
塔不己尔镇静说道,跃跃欲试。
托雷已经有些心动,仿佛有些游移。
托雷叮咛完,看着城头,目光又变的阴冷。
“别看了!想要报仇,有的是机遇!”
统统的蒙军将士都是停止了玩耍,变得寂然无声,无数的蒙军步兵出营集结。庞大的抛石机也很快搭好,人推马拽被推了出来。
“刘黑马,只要你破了兴元府城,我在大汗面前保你做中原的国王。别的传令全军,破了兴元府城,七天不封刀。第一个登城的懦夫,黄金千两,牛羊千头,官升三级!有谁能杀了或活捉宋皇,黄金万两,封汉军万户!”
赵溍说完,举起千里镜张望。
“这些狗贼!”
坚城利炮,恐怕不会等闲攻陷。
赵溍摇点头,回绝了部属的建议。
中原的国王,真是那么轻易吗?
也是四年前,宋军守城沔州,蒙军的抛石机架不住宋军器炮,无功而返。不过,如果蒙军真有火器,守城将士的压力倍增。
托雷军令传下,蒙古雄师中一片的喝彩雀跃。
而在蒙军将士中间,更有很多战车、炮车、弩车异化,达数百辆之多。
俘虏们退了归去,蒙军大阵中,号角声响起,摄民气魄,跟着黑压压的蒙军铺天盖地向前,看模样恰是南城墙的方向。
“元帅,据俘虏们招认,兴元府城中有一万战兵,数百门火炮,宋皇另有几千御林军。本来的兴元戎帅曹友万被撤换,现在是统领赵溍统兵。曹友万就是当年宋军声援西夏灵州的主帅。曹友万的兄长曹友闻,就是当年利州戎司的戎帅,现在是西夏路的戎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