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风在报信的人嘴里大抵体味了邱燕竹的事情,在对上紫苏时,只想着紫苏是邱燕竹的拯救的仇人,是故,并未多打量她,只是以君子之礼相待,长长一揖,说过一番感激的话后,便低眉垂眼的在原处坐了。
“行了,你下去吧。”
“老爷。”华年走了出去。
“不在秋涛院?”梅圣俞略一怔过后,便道:“那他去哪了?”
“女人……”邱燕竹犹疑的看了紫苏,“女人,我自是想伴同女人一起归去的,只是我总感觉我来大华仿佛是有事。但是,是甚么事却又不晓得。另有……”他顿了顿,看向紫苏,轻声道:“我对女人总有一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紫苏得了动静,略一沉吟了,便让人将邱少风请到了净水苑外的凉亭说话。
正欲喊了人出去,不想,华年去而复返。
“没有,没有。”邱燕竹连连摆手,指了竹枝和秀兰道:“你还是快去包扎下吧,女人家的手很要紧的!”
竹枝和秀兰相视一眼,赶紧朝小亭里跑了出去。
紫苏亦跟着捧起面前的茶盏,递到唇边轻饮一口。眼角的余光倒是落在邱燕竹略略微垂的眼睑上。
净水苑。
“女人……”
话落,倒是蓦地一惊,想到了秋涛院的邱燕竹。
待得秀兰和竹枝退了下去,紫苏哑忍多时的泪便倾刻间如雨而下。
紫苏倒是缓慢的垂了眉眼。
月儿愁苦的看了梅圣俞,“老爷,女人的银两一向都是她本身保管。”
“不是的。”邱燕竹点头,“女人请恕鄙人冒昧之罪,我所说的那种似曾了解,不是我们畴前见过的那种了解,而是……”他想了想,方慎重的道:“是那种,隔了好久乍然又见,好似我们宿世见过一面的感受。”
月儿迷惑的挑了眼角去打量梅圣俞的神采,稍倾,才轻声道:“女人那边没甚么事啊?就是对着邱公子,仿佛有些不一样。”
稍倾,他起家,自东窗的多宝格上取了几卷帐册下来,回到书案前,拿了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公子请。”紫苏将沏好的茶推至邱燕竹身前。
邱燕竹一怔。
邱燕竹手一僵,稍倾放了手里的茶盏,僵了身子道:“女人大恩,我真是无觉得报。”
才进屋子,秀兰便要去寻药膏,却被紫苏禁止。
梅圣俞将桌案上的帐册理好,重新放上了多宝格。
“真不晓得这世上哪个男人有那般福分能娶了你。”
邱燕竹怔怔,半响无语。
邱燕竹这才恍然回神,赶紧对敛了眉眼,捧了茶盏,悄悄一啜,用以粉饰本身刚才的失态。
“燕竹……燕竹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也来了?”
“除此以外呢?”梅圣俞略作沉吟道:“女人可有大笔的银两出入?”
“我筹算年后开春回大夏,公子可要同业?”
临水而建的亭子里,紫苏与邱燕竹垂眸相对而坐。
邱燕竹默了一默。
待得月儿退了下去,梅圣俞亦同紫苏普通,独坐书房很久。
“女人!”
“你我本就了解,何来似曾之说?”紫苏发笑道。
“甚么事,女人请说。”
紫苏带着秀兰和竹枝,几近是落荒而逃的进了屋子。
“回老爷,邱公子被紫苏女人令人请去了净水苑。”
“是。”
约过了小半个时候,梅圣俞抬起酸涩的脖子,脸上生起一抹苦笑。
邱燕竹的话一落,紫苏手里的茶盏“啪”一声便落在石桌上,摔了个粉碎。
“哎呀,女人你流血了。”邱燕竹仓猝起家,一边手脚无措的看了紫苏,一边转头对被紫苏严令候在亭子外的丫环喊道:“快,你们女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