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有男的老娘,陶打铁的媳妇,桃花齐齐赶了来,看着大水缸里漂漂泊浮的朱退色的豆腐块,齐齐啧啧出声道:“紫苏啊,这真能吃?”
狗娃看了看远了的紫苏,又看了看三弟,便走了上前,帮着三弟翻晒一起来,一边问道:“三弟,你们那里捡的啊?”
“人紫苏姐真是无能,屋子修了不说,还找着了吃的。”
狗娃站在那淡然的看着她娘不要命的打着他姐,半响才道:“娘,要不你再去问问王婆子?”
过了几天,紫苏偿着水缸里的苦槠豆腐已经没甚么苦味了,便与陶大娘筹议着,捞了一大半出来晒干过冬吃,剩下的一小半,分红两份,一份,她们挑到镇上去卖,一份留着本身吃。
“哎,不消了,不消了。”
“我做了些吃食,想求老板娘帮着卖卖。”紫苏忐忑不安的看了老板娘,恐怕老板娘回绝。
连着晒了二天的坚果到得第三天,壳便裂开了。
“啊!”
“二姐,要放多久才气吃啊?”
正抱着头遁藏她娘手里竹桶的菊花霍然昂首看了狗娃,眼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王婆子说的那家是镇里一个三十来岁死了老婆的鳏夫。虽说家道不错,但倒是已经娶了4、五个老婆,每个老婆都是被他活生生的打死的。
菊花昂首瞪了眼对着她娘直直的吼了声。
狗娃也不是笨的,便晓得,这是人家不肯说。固然内心不痛快,但也没有当即翻脸便走,还是帮着三弟翻晒了一阵,才耷拉了脑袋走。
陶大娘看着那漂了一水缸里的豆腐块,对紫苏道:“你说它真的能换钱?”
紫苏便站了起来,应了声,“哎,来了。”
“那要如何才气吃?”
陶大娘便笑着将他手里的那几个拿了返来,放回地上晒,轻声道:“是你紫苏姐去山里捡来的,现在还是生的,不能吃。”
三弟嘿嘿一笑,点头道:“我也不晓得,我二姐带着我钻了好多的山林子才拾返来的。”
院子里的菊花才找了一上午的野菜,返来又饿着肚子在那遴选,早已经是两眼发黑恨不得一头倒下去不再醒过来,这会子听到她娘不问青红皂白的张嘴便骂,由不得便委曲的眼泪哒哒的流。
老板娘便挑了挑眉头,但也没有一口回绝,想了想道:“你说说看,是甚么事。”
陶大娘早两日便将陶有田家的石磨盘借了来,娘几个将收回来的坚果去壳,放桶里浸了一夜,磨浆以后放到大锅里煮,用一件陶大郎留下的长衫前了袖子制成的布筛子过滤去渣,一向煮到浓稠,用一个瓷碗舀进自朱篾匠家借来的竹制的盘子里,等凉了后用菜刀划成方块形,泡在一缸一缸的净水中。
问话的是村里的另一个穷户,陶阿福家的狗娃。
陶大娘摇了点头,指了紫苏道:“你紫苏姐晓得。”
便在这时,一向在柜台前面筹算盘的柴老板抬开端,看了紫苏道:“是甚么样的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菊花捂了脑袋蹲在地上,很快手指缝里便流出一缕鲜红。不想,她娘倒是看也没看的骂骂咧咧的进了屋。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流到唇边,菊花伸出舌头舔了舔,眼里生起一抹蓝汪汪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