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这采花贼是何方崇高?怎就如此难捉?从他入室偷香窃玉如履高山的技艺来看,必是传说中的江湖人士,虽说有工夫,但官府的衙役们也不是安排啊,电视大将人家描画得那么笨,美满是艺术夸大,实际中如果阿谁模样,岂不全天下都要好人当道了吗!
书房内灯火透明,仿佛那一老一少仍在密谈。我躲在不远处的树影下静待,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直到我几乎抱着树干睡着,才听得一阵门响,赶紧掩好身形悄悄望去,见岳明皎和季狗官正从房里出来,狗官抱拳施礼道:“伯父留步,小侄自行出府便可。”
唔……
“好,晓得了。”我点头,那小丫环退了出去。
拿定主张,待那几个丫头重新梳洗返来,留下青烟红鲤白桥三人安闲房中用饭,我则带了绿水渐渐往前厅而去。甫一进厅门便见那岳明皎身着家常便衣坐在餐桌正位上同坐于左手边的岳浊音说话,我上前施礼道:“爹,哥哥。”
回至房中,我将四个丫头叫至面前,见她们几人肩挨肩低头立着,时不时的还在抽泣,心下不由一叹,先不说她们小小年纪就被卖进府来做服侍人的活儿,单是在这府中的仆人间界里也是有诸多的难言之处。仆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服侍主子的算得上是一等仆,卖力跑腿传话的品级便略微低一些,卖力打扫的、洗衣的、做饭的、看门的,那品级就更低了。仆人的天下与主子的天下并无两样,乃至更加险恶,嫉贤妒能的,小人得志的,溜须拍马的,调拨进谗的,不过是想踩着别人往上爬,爬不上来也见不得别人在高处。我这四个丫头是一等仆,难保常日不被府内的其他仆人眼红妒忌,倘若当真被罚去洗衣房洗衣,少不得要遭人嘲笑欺负。仆人之间的架空争斗仅从《红楼梦》一书中便可知其残暴,这四个丫头年纪小小,皆是天真懵懂,如何能接受如此的压力?
狗官也起家笑着回礼道:“灵歌蜜斯好。”
我心内一阵不忍,悄悄咬了咬牙,柔声道:“本日之事错皆在我,与你们几人无关。方才我已经求了少爷,他同意免除对你们几人的惩罚……以是,都别哭了,去洗把脸,我妆台上那些新买来的脂粉是送给你们的,拿去,洗了脸补补粉,免得一个个的像红眼兔子似的跟在我身后,人家还觉得我是老兔子精呢!”
伯父・侄儿
“好,不说了,用饭,用饭。”岳明皎笑着拿起筷子,号召岳浊音和我一起开动。
“是,蜜斯。您莫要熬得太晚,重视身材。”绿水应着退出房去,将门细心关了。
心中固然乐意,大要上却得做出一副少女的矜持与害臊来,我抖着一身鸡皮疙瘩娇羞隧道:“爹,女儿不嫁!女儿要一辈子陪着爹……”
“是,小侄明日在府衙恭候伯父。”狗官作辞,回身向府门方向行去。
季大人?这鸟处所怎忒个多的姓季的?该不会还是那狗官吧?他又来做甚么?
眼下的情势是采花贼完整占有着主动,官府是被动的一方,若想有所停顿,只能想体例窜改局面,变被动为主动,方能缔造出机遇。
为兄、为兄,你还胸围呢,真真沤死我了,常常看到他那笑容我便感觉他是如有所指,仿佛早已将我看破,仿佛乐得见我作戏,仿佛笃定我瞒谁也瞒不过他去,恨得我牙痒。
岳明皎哈哈笑道:“尽说些傻话!爹晓得你是害臊,可惜你娘……唉,家里只要为父和你哥哥两个男人,若不替你多操着些心,将来如何向你娘交代?明儿我便向我那些个同僚探听探听,看谁家的公子到了适婚的春秋,请到家中来,让灵歌你亲身遴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