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莫非是我幻听?我这破屋子里连电扇都不称(chen),更别说电视了,那……这熟谙的台词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蜜斯,药来了。”丫环头的声音打断了我对阿谁天下最后的一点点回想。
清算一下脑中已经有的“质料”:这是一个官宦家庭,由当官的父亲,目前环境不明的哥哥,和“我”构成。父亲公事缠身,由举止气度来看,当属清官一类,令人欣喜。哥哥略过不提。“我”呢,固然已经无从体味,但由这贴身的四名丫环的行动和态度来看,那位灵歌蜜斯应当是个脾气不错的女孩子,起码不会恐吓下人,从她房内安排的咀嚼来看,也不会是甚么庸脂俗粉,起码气势还是挺温馨淡雅的,比较对我的胃口。
我快速展开眼,四五张回旋在头顶的脸齐齐放大了瞳孔,而后又齐齐一声喝彩:“醒了!蜜斯醒了!”
“爹”的眼神中有一霎的错愕,转而便被微浅笑意代替,握住我的手道:“既如此,你好生歇着罢,为父还要回府衙,今晚仍旧不能返来陪你兄妹俩用饭了,你且早些歇息,不要坐得太久。”
送走“爹”,丫环红鲤端来熬好的小米粥,我这肉身已经三天没用饭了,固然饿得我前心贴后背,毕竟也不敢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是以只渐渐喝了半碗就放下了。
“伤?我受伤了吗?”我也有点惶恐,不会伤到了某根大脑神经,以是才会呈现这不着边沿的幻觉了吧?
唔……头疼。
老爷吗……我那素昧会面的爹。
头晕目炫地坐起家来,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肩膀,女孩子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道:“蜜斯,您先躺着,绿水去端药给您吃。”
“红鲤和白桥给您弄吃的去了,”绿水忙答道,“大夫说,蜜斯您三天没有进食,醒过来后只能喝些细粥,以免伤了胃。”
“这是哪儿?”我佯装毫无发觉异状地、安静地问向丫环头。
绿水约莫是见我的精力状况还算不错,欣喜地双手合什道:“蜜斯福大命大,真是老夫人在天有灵!”
喔,白桥,绿水,红鲤,青烟,四个女孩儿就是一幅画呢,蛮成心境。看来这位原蜜斯是个诗情画意的女子,可惜,可惜了,红颜美人多薄命(顺带脚的夸本身呢吧)……
青烟谙练地抄起象牙梳替我梳理头发,趁她不重视,我冲着镜子做了几个高难度的鬼脸,以确保我的灵魂百分百跟这具精神符合了,别转头本来我是想哭的,成果脸皮却在诡异的发笑,那就有点不美意义了。
我忍着头痛坐起家来,丫环绿水赶紧扯过枕头垫在我的身后,好让我半靠在床栏上。细心打量这间当代房间,衣柜,书架,桌椅,矮几,同电视上演的大抵相像,再看身边两位丫环的打扮,敞领窄袖,短襦长裙,略似汉唐的气势。唔,对了,这是哪个期间?眯着眼往墙上挂着的画轴的落款处看去,见是“天龙雷烨十二年,某某草迹”。
“蜜斯,您三天没吃东西,先莫下床了……”绿水和别的那名丫环忙上来搀扶我。
这个丫环头,刚才仿佛自称绿水的吧?她一手端着碗,一手将我扶起来,我接过碗,一气儿将药喝下,然后递回给她。又一个丫环头冒出来,用丝帕替我擦了擦嘴,轻声道:“蜜斯,小婢已经派人去府衙请老爷了,您再躺会儿吧?”
转动一下干涩的眸子儿,发明头顶上不是我那掉了很多墙皮的天花板,而是吊着鹅黄纱帐的一张古典式架子床。呵呵……这下奇怪大了……丫环,架子床……呵呵……谁鼓捣的?……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