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对第一句诗的推理没有题目的话,那么现在起码已经能够得出两条线索了:六月六日,兰夜亭。
公然没逃过他的狗眼。不过为了能省些力量,我就是问问他也无妨。因而笑道:“灵歌在找牵牛坊和织女坊。”
“哥哥……”我低了头轻声道。
“哈啾!”又一个。
“大人,若只说‘鹊桥仙’三个字,能令您想到承平城内的甚么处所?”我偏头问他。
是以只要能找出这诗中所暗指的地点,其他的就好说了。可惜我固然连逛了几天街,也仅限于在我所居住的玄冥区内转转,对全部承平城的各个处所仍然不熟,要这么平空去猜实在有如大海捞针,倘若能有一张全城舆图来看看,说不定会有开导……唔……全城舆图么,岳明皎应当有的。
“本日刚好得闲,”狗官不慌不忙地笑道,“灵歌mm似是欲在舆图上找些甚么,可有为兄能效力之处么?”
嘿,我看你是想摆着人家留下来的这些书装装模样吧?
“大人本日不忙么?”我含笑问他。
这、这个家伙!他不问“有何贵干”,而问“有何指教”,清楚、清楚……哼!
这……当然不能。固然我也很想看看这个家伙可否猜得出来。
忍顾鹊桥归路。
柔情似水,
佳期如梦,
看不出这狗官还是个饱读诗书之人,我走近前去细细一看,却见书册上已积了薄薄一层灰尘,竟是好久未曾被人翻过的模样。狗官在旁不由摸着鼻子干笑两声,道:“这些书是前任知府留下来的,为兄调任以来一向忙于公事,尚未及措置……”
季大狗官。
略略打量了一眼这间屋子,约是书房的外间,分南北各设了一桌两椅,为待客之用,北侧是一架落地屏风,绕过屏风去想必就是书房的内间。
狗官蹲身将书架下方锁着的橱门翻开,捧出一只一样积了很多灰尘的长长的匣子来,放在地上谨慎地翻开盖子,取出内里的卷轴,而后至窗前几案上放开,果见是承平城的总览舆图。我凑畴昔细看,见那上面街区坊巷无一不有,皆用小字标出称呼,正便利我寻觅那诗中地点。
我定睛一看,公然便在他所指之处……这个家伙,莫非他已经把全部承平城的舆图都记在了脑筋里了吗?且不管他,先看看这牵牛坊和织女坊……唔,一在东来一在西,中间隔着好几里。到底哪一处才是真正的约会地点?
《鹊桥仙》 秦观
“哦?灵歌mm要借的东西必然不是平常之物,”狗官笑眯眯隧道,“敢问是要借甚么?”
你……你问那么多干甚么!借舆图当然是用来看啊,莫非是用它炒肉吃么?
呜哇哇!要了命了!解不开,解不开!你说作诗的那人累不累哇?既然想约人家,为甚么不明着写出时候地点来嘛!还让人家想破头的去猜,万一猜不出来咋办?你岂不是白死啦?最恨前人的奥秘主义!有话不明说,非得全部诗啊词啊的显摆他那点子文采,都是快死的人了,留着点脑细胞到阎王佬子跟前用去!说不定他白叟家看得欢畅了下辈子让你投生个好人家,不再短折他杀!
两情如果悠长时,
“唔……应当是‘兰夜亭’罢。”狗官说着向舆图上一指,便见位于玄冥区西北方近郊处绘着一处小亭,正标着“兰夜亭”三个字,与那牵牛坊织女坊完整不搭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