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拈起竹管让我看,道:“但是怪的是,这根竹管的两端都有迷香,一端较多,一端较少。由香的发散陈迹来看,竟像是被人由盛有迷香的一端吹到了没有盛迷香的一端。”说到这里,他笑着偏下头来望住我,低声道:“这根竹管……恰是在蜜斯的窗下捡到的,并且……盛有迷香的这一端竟还沾着小小的一根茉莉花蕊……若本府所料不错的话,蜜斯昨夜喝的茶……当是茉莉花茶罢?”
想起昨晚也是坐在这里发明了窗外的采花贼,我不由下认识扭头望向窗纸上的破洞,不望还好,一望之下竟然瞥见正有一只眼睛从那洞里向内窥视!顿时吓得我几乎惊呼出声――这光天化日下的,那采花贼子也忒个大胆!
“哦。”我做恍然状。
我掀被下床,换衣洗漱用早餐。绿水几个早得了岳浊音的唆使,马上便脱手搬场。实在也就是将衣服被子打扮洗漱等平常用品转移畴昔,东西倒也未几。我原想也脱手帮手来着,无法绿水她们说甚么也不让我跟着掺杂,只好老诚恳实地坐在窗前椅上看着几个丫头忙活。
岳浊音看了我一眼便回声拜别了,狗官复又端起茶来喝了几口,起家在房内转了两转,向其别人道:“你们先且退下,本府有话要伶仃问岳蜜斯。”一世人从命退出房去,还将门给关上了。
岳浊音请狗官在屋内桌旁坐下,早有红鲤奉上茶来,狗官也不客气,接过茶喝了一口,而后才笑向我道:“刚才本府已听令兄说了,岳蜜斯昨夜是因为口渴下床喝水,而后莫明其妙昏倒在地。不知蜜斯可记得当时大抵是甚么时候?”
时候……我不会看前人的时候,就算会看,当时睡得五迷三道的,又那里晓得是几时几刻。我轻声答道:“小女子虽不记得是甚么时候,不过我家丫头青烟当时闻声小女子倒在地上的声音,大人或可问问她。”
我疏忽他的话,施礼恭声道:“不知季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许是晚餐肉吃很多了,半夜里我竟然被渴醒了。迷含混糊地翻身下床,在窗边几案上摸到茶壶倒了杯凉茶,因还含混着,有些站不稳,便就势坐到案边椅子上慢吞吞地小口啜着。
一时候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并起食中二指,狠狠对着窗纸洞向那贼人眼睛戳去,那贼反应倒是不慢,固然堪堪避过眸子,却也被我戳在了眉骨上,收回“唔……”的一声轻呼。
公然是采花贼来的!想他便是用这类体例接连迷奸了数位少女,干得神不知鬼不觉,难怪总能满身而退,至今未被追捕归案。
吃罢回房,我将那猫儿铃找了根绦子穿好,放在枕边。因为本日白日四周驰驱,身感疲惫,跟绿水她们几个随便聊了几句便倒头睡下,很快便进入梦境。
我一个激凌复苏过来――窗外有人!有个男人!谁?是谁?蓦地想起昨日在茶馆上听来的八卦动静……莫非是采花贼?不会这么好运吧?万分之一的机率竟然也能让我中了?如何之前买彩票就没这时气呢?
狗官便问哪个是青烟,青烟上前回道:“回彼苍大老爷,昨夜蜜斯昏倒约是子时三刻,奴婢当时起床还特地看了眼架子上的漏钟。”
岳浊音?我苍茫地眨眨眼,四下望望……确切是我本身的床,枕边还放着那猫儿铃,绿水几个丫头站在离床不远处焦心肠望着我,见我睁眼醒了,这才齐齐低呼一声:“蜜斯,您醒了!”我想起昨晚的事来,心中一惊,赶紧低头查抄本身身上,着了中衣,盖着锦被,并无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