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mm,我已是……出了阁的人哪,如何还能插手?”田心颜笑着,眼里尽是落寞伤感。
回至岳府,将田心颜给的绢帕谨慎收起,而后让欢乐儿去药店买了一瓶活血化淤的药膏返来,放在岳灵歌绣的、我最为喜好的一只荷包里,让绿水再往贺兰府跑上一趟,把这荷包交给田心颜。
田心颜仍然斑斓如旧,只是人削瘦了很多,面色也有些惨白。见我果然来了非常欢畅,抓着我的手嗔道:“你这丫头!我不去找你,你也不主动来看我!莫非这就把我忘了么?”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那佟家虽无人在朝中仕进,但佟员外是当朝国舅顾太师的大舅子,也就是说,佟员外是顾太师的大舅子,顾太师是皇上的大舅子,那么佟员外就是皇上的大舅子的二次方……归正他佟家的背景是响铛铛硬梆梆,谁也不敢小瞧了。
田心颜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这一拨儿的姐妹们一个个地也都要出阁了,嫁了人,夫家就是天,再要像小时候那般聚在一起谈何轻易?少时无忧无虑的日子好像旧梦,再也觅不返来了……”
我便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姐姐不必难过,绣艺精社只不过是一种玩乐情势罢了,想同姐妹们小聚,何时聚不得?玩乐之事皆是人想出来的,撤除绣艺精社,难不成我们就想不出别的来了么?”
“事未光临头,甚么也做不得准。”我不想再同她持续这个话题,淡淡地将话岔开:“心颜姐姐比来过得好么?”
因而,去插手绣艺精社已成定局。
是呵,又如黛玉所说,人生有聚必有散,与其必定分离,不如从未相聚。
当我们主仆三人驱车到达夏府门前时,那边已经停了四五辆豪华马车,青烟从马车窗口探出头去张望了一会儿,转过脸来对我道:“蜜斯,这一次夏蜜斯竟还邀了佟家的人呢!小婢看到佟家的马车了。”
宫里亲派了太医、虽无权但有势的佟员外领女登门,各种迹象来看,他季大官人的功德将近,前程无量。
我仍然每日临着窗织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发时候,听闻江北因闹水灾而滋长了很多流寇,是以田幽宇便未跟着返来,留在那边助官府剿匪,也幸亏如此才没有人来搅乱我好轻易安静下来的糊口和心境。
冬至这日,气候甚是阴沉,偶有轻风吹过也不觉酷寒。我穿了件色彩很低调的黛色衣衫,脸上施了薄薄的粉,头发上撤除簪了一支象牙钗外别无金饰,带了绿水青烟登上岳府马车,径往那夏家府邸而去。
我只是微浅笑着,请二人坐下,便见另一名佟蜜斯佯作不经意隧道:“如何,我还觉得浊音哥哥会亲身送你去夏府别苑呢,他没来么?”
明显贺兰家对我的二度登门并不欢迎,毕竟我是见证了他家的家丑之人,府里的丫环们皆用冷眼瞥着我,说话更是没甚么好气。我也不去在乎,一起只垂着眸子,目不斜视地由小蕉带着行往田心颜的房间。
我笑笑,道:“家兄本日去了府衙,是以没有同来。”在我身材状况不大好的那段时候,这二位佟蜜斯倒也来过岳府几次,自是晓得岳浊音请了假在府中照看我,而本日岳浊音也确乎是去衙门上班了,固然明天早晨他也曾问过我是否需他亲身送我去夏府别苑,但是不想总让他如此操心,我决然回绝了。
点头承诺了田心颜,又坐着聊了一阵,田心颜不敢多留我,起家亲身送我往外走。才转过门外长廊,却见劈面渐渐地走过来一名男人,秀眉凤目,挺鼻薄唇,长发黑软,皮肤白净,身着一袭素白衣衫,神采间有股阴柔的峻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