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门时,喜鹊恰好端了铜盆来擦第三遍桌子,青莺从速接了手。
喜鹊拿了钥匙去开箱子,拿了个锦盒过来,递给清韵道,“女人,你的私房钱都在这里了。”
醒来时,天涯有朝霞残暴。
补葺泠雪苑的用度比养几个丫环要大的多,并且就算她被罚了,泠雪苑也还是她的住处,如果一点人都不留,跟伯爷也没法交代。
差点健忘了,她现在不是禁足佛香院,能够任由她睡到天然醒,每天抄好佛经家训就没事了,她得去给长辈存候啊!
等丫环走后,清韵就睡下了。
清韵坐在小榻上,也望着她,催她快说,青莺终究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个也没看上。”
这几个丫环是不得不留下的。
罢了,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幸亏固然有了后娘,但爹还是亲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特别是明天,沐清芷和沐清雪两个一听要她们嫁给郑国公府大少爷,就气的恨不得要活刮了她,庐阳侯夫人把主张打到了沐清柔头上,大夫人能不活力?
半个时候后,青莺就返来了。
吃了早餐,清韵带着青莺就出了泠雪苑,朝大夫人住的紫檀院走去。
一套天蓝色绣竹节海棠,一套淡紫色绣金雀花,清韵试了试,都挺称身。
喜鹊不晓得清韵为甚么这么问,只回道,“一些贵重的狐毛大氅,长辈犒赏的衣裳,都带走了,绣坊做的,没有八九成新的,都得留下。”
青莺耸肩道,“庐阳侯夫人一提这事,大夫人当即就回绝了她,说五女人还小,还要一年才及笄,她会多留她两年,郑国公府大少爷年纪不小了,迟误不得。”
喜鹊笑道,“伯爷出差了十回了,每回走之前都会给女人留五十两银票,只是女人拿了钱,也没处所用……”
青莺服侍清韵漱口洗脸,那柳条枝沾着竹盐刷牙,真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幸亏沐清芷和沐清雪还忧心忡忡,谁想人家压根就没看上她们,这一巴掌,打的实在是清脆。
想着,清韵就感觉脑袋一阵阵揪疼。
她记得有一回存候去晚了,被大夫人呵叱,返来罚抄了家训二十遍。
清韵坐了下来,喜鹊手里拿了衣裳巴巴的看着她,正要说话呢,就听清韵问道,“我大姐姐出嫁前的衣裳全带定国公府去了?”
那么多天都穿了,不在乎多等一两天啊。
清韵惊诧,没看上沐清芷和沐清雪,那看上的……岂不是沐清柔了?
屋子里,有两个二等丫环在擦桌子,再加上青莺和喜鹊,偌大一个泠雪苑就没别人了。
青莺和喜鹊则围着火炉绣荷包。
侯府被贬,府里不得不缩减用度,第一个消减的就是泠雪苑,丫环婆子削去了一大半。
等锦盒被翻开,清韵倒抽了一口气。
是以,清韵有银子都没法请大夫看病,只能存在锦盒里,幸亏没被虫咬,不然清韵非得气吐血不成。
别的,清韵还拿了五两出来,给两丫环道,“平时和府里的丫环走动时,手风雅些,她们拿了好处,就不会对你们摆神采了,就是探听甚么也便利。”
等安排好,清韵把锦盒合上,让喜鹊拿去压箱底。
喜鹊拿了衣裳来,要给清韵穿。
“有钱的感受真好,”清韵笑道。
一锦盒,满满的都是零散银子,有大有小,如何也有几十两了。
想到当初喜鹊把钱藏鞋子里,她还觉得她是穷的叮当响。
清韵本来还困的短长,听到这话,一个激灵袭来,困意刹时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