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之上,趋利避害。失势时,门庭若市;失势时,门可罗雀。
喜鹊跑了一天,加上手又受了伤,所以是青莺跟着红袖去取药的。
喝完了药,秋儿就拎着午餐返来了,三菜一汤,另有一大碗米饭。
菜上飘着辣油,红十足的,如果清韵嗓子没事,她必定喜好,但是现在,只能咽口水了。
清韵没想到大夫人会找大夫给她看喉咙,看来明天她在老夫人跟前咳嗽没白咳啊。
门口,青莺见了就火气直往外蹦,冲要出去,喜鹊拉住她,欣喜她道,“别气了,为了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说着,在前面带路。
伯府尚且如此,何况是被皇上直接罢官的太傅府?
喜鹊在一旁研磨,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为了女人的婚事来的?”
青莺和喜鹊两个底子就不理睬她,她怕是健忘她们为甚么上锁了,不上锁,由着她收支自如,随便乱翻吗?!
看她们的模样,清韵感觉江老太爷骑着一匹油毛顺滑的黑马,他身后跟着一大帮骑着白马的世家少爷朝伯府飞奔过来,为了迎娶她这么一个过气的太傅外孙女,被贬伯府名声还不显的嫡女,乃至大打脱手,场面很壮观很血腥……
设想很夸姣,可实际太伤人了啊。
闻言,清韵手一滞。
不过也是,老夫人还指着她联婚,帮伯府规复侯爵呢,如何能够让她一向病着,谁家情愿娶一个哑巴啊?
喜鹊和青莺去了院子,把晾晒的炭火清算起来,本来要的炭火就未几,还被吴婆子那么糟蹋,内心疼的慌。两人把炭火搬进了屋,开了窗户,放屋子里晾干。
她回屋看了银霜炭,就算少,也只是少了两块,这会儿炭炉也该烧洁净了,没有了证据,谁也何如不了她。
一篇佛经方才抄好,内里青莺就拎了药材跑了出去。
这会儿被青莺指出来,她方才冲出去的架式早没了,只剩下心虚,固然老夫人不喜好三女人,但是老夫人最在乎伯府的脸面啊,主子没有炭火可用,下人却用银霜炭,这是打伯府的脸啊,主子软弱可欺负,奴婢刁纵欺主啊。
但是她没问,只道,“三女人呢,大夫人让我领了大夫来给她看看喉咙。”
等他们走后,清韵持续煎药。
吴婆子咬牙切齿的看了那炭炉一眼,回身走了。出了屋,见那一堆晾晒的炭火,气的走畴昔,狠狠的踩着,把炭踩的粉碎。
清韵一笑置之,没有抱多大的但愿。如果江老太爷真的给她挑了夫婿,那她安然接管,毕竟在江家失势以后,还如许怀旧情的人家未几了啊。
还是过冬,她去领炭,想着三女人一向住佛堂,她一年夏季有五十斤银霜炭的份例,从未见三女人用过,必定是被人贪墨了。
青莺说着,就过来拽吴婆子,一边还对喜鹊道,“拎了炭炉,我们走,还从未传闻过下人思疑主子偷她东西的!”
是以,只要米饭她还能吃。不过她不是直接吃,而是拿了罐子来,加了水,把米饭敖成粥才吃的。
这口气,只能先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