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自永嘉以来,便是狼籍不休,建兴元年(公元313年),愍帝于长安即位时,关中十室九空,长安城户不盈百,墙宇颓毁,蒿棘成林,朝廷无车马章服,唯桑版署号罢了。后建兴四年刘曜破城,虽迁匈奴本族、羌、氐填长安,但因为掉队的政治军事轨制,长安的贸易聊胜于无,而云峰入主关中才有多久?短短三两年便起了如此翻天覆地的窜改,政制不修,焉能卫国?这也令他认识到,秦国同一天下已是势不成挡了。
秦国的环境则与罗马帝国截然分歧,在秦国,把基督教说成重生儿还嫌为时过早,当作胎儿对待才较为贴合实际,如果能在无任何根本的环境下,把秦国之主纳为上帝的信徒,不但能大力促进基督教的传播生长,还将成为塔克苏布平生中的最大成绩!
云峰眉头微微一皱,在史乘的记录中,慕容皝虽有野心,但颇重信义,很难设想,一个无信无义之辈能够使得四方归附,立下大燕国的基业,在他眼里,慕容皝的罪名或许另有蹊跷,毕竟统统的统统,都是由慕容廆双方面传出,而慕容廆的品德,明显不成靠。
怀着万般纷杂的心机,不知不觉中,慕容皝来到近前,不亢不卑的施了一礼:“皝见过秦王。”
这话一出,统统人均是一刹时脸面涨的通红,更有人赶紧捂上了嘴巴,目光在塔克苏布与云峰之间连连扫视起来。
当细作传来云峰回返长安的动静后,慕容皝立即解缆,孤身一人带上几匹良马,以日行五百里的速率,仅六天,就来到了长安。
慕容皝进入关中平原的时候,虽是处于寒冬时节,不过,到处流暴露的朝气却令他暗自心惊,他从百姓们的脸上,读出了自傲,也读出了欢愉,这是他的慕容部族人所从不具有的,及至进入长安城,固然只是仓促一瞥,但那熙攘的人群与繁华的阛阓更是令他不敢信赖自已的眼睛了。
云峰又挤出了一丝歉意,向塔克苏布道:“有客来访,请恕孤临时不能伴随了,请塔克苏布教士先行一步,孤半晌便来。”
说实话,专为云峰做一场浸礼,塔克苏布一万个情愿,这一向是他孜孜以求的胡想。
“哦!”庾文君想想也是,点了点小脑袋。
荀灌娘也摇了点头:“慕容皝非是鲁莽之辈,他既敢来,必是有恃无恐,料定断山不会取别性命,不久前,据洛阳细作回报,洛阳慕容部已现出了南下之意,很能够在蒲月份麦子收割以后,便会开向建康,断山无妨见一见他,向他扣问慕容部的详情,以及刘琨与慕容廆之间的一些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