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便是大好天,只是这日头尚早,倒还没热得短长。瞧那碧空万里,骄阳润红,又时有微风习习,倒正合适出行,而本日也刚好是与项雪萱约着去国色院赏牡丹的日子。
陶氏想了想,便启唇道:“妾身被你揉着便没那么酸了,那里用得着去请荀神医。不过妾身有一事堵在内心倒是真难受。”顿了下,她昂首直视苏绍华的眼眸,也不拐弯抹角,道:“便是传闻当今圣上染疾,不知可有其事?”陶氏与苏绍华结婚也有二十几载,两人之间有甚么话常常都是开门见山,不会含混其辞,不过这说获得底是皇上,陶氏没敢直问是否病重,这声音也抬高了些。
待苏绍华沐浴出来,见到陶氏黛眉舒展,手不断地敲在腰间,美满是一副酸痛难忍的模样,顿时生出了些心疼。
目下,项雪萱便是包了间风景极好的二楼雅间,早已候在那了。
可那丫头倒好,却说只拿他当作是个哥哥?
——是项雪萱身边的丫环墨画。
也难怪,时价牡丹花季,这儿倒是莳植了好些的宝贵牡丹,都道是“唯有牡丹真国色”,待百种牡丹怒放斗丽,风景美不堪收,有好多布衣百姓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得见,又那里肯放过这个机遇。
待马车停稳,苏寻与陆宝珠下了马车,便有人迎了过来。
荟芳阁自是与国色院分歧路,待上了马车,行了一会,两个马车便分了道。
苏绍华闻声陶氏提起这话,倒是没吃惊,反而这内心生出了一些酸酸的感受。这也难怪,任是哪一个男人听到敬爱的女人体贴另一个男人,都会有些吃味,更何况他实在是晓得阿谁男人一向对陶氏念念不忘的。
陶氏应了声,瞧了眼陆宝珠,微浅笑着道:“宝珠,这几日在府里可住得风俗?如有甚么要的可要说出来。”
这时天气尚早,可国色院门口早已人来人往,好不热烈。
这件事不想说,可有件事倒是不能不说,那便是“天子病重之事”了。
陆宝珠近几日是在荣国公府,与她同住的的。依着影象里的宿世,苏寻实在是不放心陆宝珠一人独处,便说想与她多玩耍几日,硬是留了下来。这几日,两人形影不离,寸步不离的,乃至连黎先生来讲学苏寻也带着她。至于二哥的事,乃至包含他的各种,苏寻天然也命人不准在跟前提起的。而她住的玉芙院本就是个平静之地,也没有会嚼舌根的人。
是了,之前听了荀九之言,她便感觉是真有其事的,可再细心想想,这圣体有恙,即便瞒着,也不至于皇宫内任何一人都瞧不出些端倪来。
苏绍华不是笨的,之前听她俄然提及皇上就感觉有些奇特,这会子,又体贴起太子的事,且是婚事,也不难猜出她内心到底在想些甚么了,他轻抚了下陶氏,点头道:“锦儿,你真是多虑了,我们沅沅才多大。”在大曌王朝,向来选妃,这备选女子须得是行过及笄礼的。而如无不测,本年天子就会为太子选定太子妃了。
……
陶氏今儿也是要出门去的,不过她是去荟芳阁置备些胭脂水粉的。这会子,她候在这,便是想着临出门前再好好叮嘱几声。
苏寻牵着陆宝珠的手,跟着墨画往里走。
自家女儿小时候的一幕幕尚历历在目,也天然记得徐王世子与女儿不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面貌上也是一等一的登对,瞧着便是对“金童玉女”。而这徐王世子返来后,她虽是未曾得见的,可倒也派人偷偷去探听过,这面貌自是不消说,也晓得了他目下身边连个侍妾也没,且无恶习,这为人办事也低调。便是如许一小我,放眼望去,全部京都城恐也找不出第二个。诚恳说,若不是她存了私心,还乃至感觉自家女儿配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