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彻摇点头道：“可惜我娘不准我吃咸吃辣，说是会留疤。每餐给我另炒菜，都不放酱油的。”说完这个，陈彻终究想起问桑榆登门的目标来了，“对了，你们找我甚么事儿？”
可这也不是体例，莫非今后的日子都这么过了不成？
桑榆提了柳条编的筐，这内里装的是郊野里新冒头的荠菜。这晴雨谷固然夏季会下雪，河会封冻，但春季来得也早，封河期不长。普通正月里河水解冻，仲春初就野菜冒头了。季南山手里拎着个食盒，内里是桑榆做的鸡汁荠菜豆腐皮素蒸饺。
季南山鼻尖上都是汗，难堪地抱怨道：“他们伉俪的事情，你非要我来问，真是……唉，没这么窘过。陈彻也真是的，竟然……竟然真的不晓得。”
待到了厅中，三人落了座，丫头奉了茶，陈彻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这才三言两语解释道：“表嫂送了俩丫头给我娘，我娘把她们给了我，二丫不欢畅，要卖了她们，事前没与我说。年前人伢子来领人，她们不肯走，哭着来求我，我将人留下了。二丫晓得了，与我闹了起来，抓了我一把。我娘活力了，汲引她们给我做了妾，还说二丫没用，生不出孩子来。二丫哭着回娘家了，我娘不让我去接她。伤好之前，也不让我出门。”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驶得万年船。这白日的时候，梨花嫂跟劈面儿骂起来了，夜里的时候季南山与季连水便不敢睡死，厥后干脆一人半夜地值班，拎着灯笼绕着店面四周转转。
桑榆也愣住了，真没想到事情会是如许，她小声道：“那他结婚前，长辈们不……咳咳……教诲一二？给个那甚么图看看啥的。”说完桑榆的“老脸”也有点发烫了。
说完看到桑榆放到竖几上的篮子与食盒，眼睛亮了起来。桑榆笑着将食盒推给他道：“这是我做的鸡汁荠菜豆腐皮素蒸饺，还热着呢，你尝尝。”
陈彻接过筷子，盘子也没往外拿，直接夹起来吃，蒸饺刚出锅，桑榆就给装了来，这会儿温度恰好，陈彻一口一个，吃了两盘子才停下来，摸着肚皮道：“要配着你家酸辣酸辣的热汤吃，就更美了。”
桑榆想陈彻说的还是挺有事理的，也就应下了。陈彻叫了个丫头来将那篮子荠菜送去了厨房，让炸了荠菜春饼分送各院。这陈家的厨房手脚倒敏捷，几杯茶的工夫就炸好了，将陈彻的那份儿送了来，桑榆也跟着尝了一个，鲜香酥脆，就是因着陈彻的伤，盐放的未几，口感稍淡了点儿。
桑榆脸红了，却还是替陈彻焦急道：“那你跟他说了没有？”
陈彻听了想了下才回道：“现成的不好找，从小训倒好说。照你的要求来看，该当找马大哥那样的皮货贩子问问，传闻草原里有一种牧羊犬很好的，个头不小，聪明好训，能帮仆人赶羊放羊呢，要说凶恶，也能跟偷羊的独狼斗斗。我家这里来往的客商多，我叮咛人给你们问问。只是甚么时候能有不好说，甚么时候能用上也不好说，不如你们先养只土狗先用着，你家开小吃店，剩饭剩菜的也很多，一只不可的话，多养几只也行啊。”
吃了春卷，桑榆借端去洗手，给端坐的季南山使了个眼色。磨蹭了好一会儿，桑榆才洗完手返来，看了下季南山，季南山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再看长官上陈彻，一副呆懵懵的模样，连季南山跟他告别也没闻声。
再说李氏老面馆那边。
季南山又结巴了：“说、说了两句，也不、不晓得明白没，我叫他暗里问他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