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往地上啐了一口,对胖丫爹道:“二哥,跟你掏心窝子说了吧,你这地里本年的收成没了,一家人必定过不了这个冬。咱是自家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一家三口饿死。我就美意给你指条明路,拿你这田单跟我家换口粮,你看如何样?”
四叔狰狞一笑:“二哥,你可想清楚了。你如果不把田给我,你跟你大侄子的情分就尽了!今后你老了摊在炕上,别希冀我儿子给你端水喂药,养老送终!你这一把臭骨头,怕是死了也没人埋!”
“别别,大侄女,都是一家人,家务事本身家关起门来坐下好好说,何必闹到官府,叫别人看笑话呢?”四叔陪着笑容,盗汗都下来了,他这会是真怕他这发疯似得侄女告了他。
然后从厨房的墙上取了捆麻绳,背着锄头,翻开老四家院子门,将那麻绳挂在门梁上,系了个结,双手巴着绳索,做出一副吊颈的姿式。
“对,冒死!他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活!”
胖丫爹摇摇摆晃站起来,道:“不给!那是老爷子留给我的田产!谁都别想要!”
胖丫毫无征象的抬起胳膊,一巴掌把张丹扇的后腿了几步坐在了地上。张丹捂着脸惊诧的看着她这本来应当脆弱只会赔笑容的堂姐。
“哎呀妈呀,这可使不得!”四婶惊呼一声冲了出来,“掌柜的,闺女,快去看着屋子,别叫他们把我们值钱的安排搬走了!”
“陪?你拿甚么陪?你晓得那块地我们家支出了多少心血么?我们起早贪黑勤勤奋恳耕作,三伏天在地里劳作,你这说毁就毁了,你拿甚么陪我们的心血!我看啊,还是得找县太爷评理去。”胖丫伸脱手摊开手掌,伸到三叔面前。
四叔四婶这会子还在田里跟胖丫爹胶葛呢。胖丫一脚踹开他们家院子门,扛着锄头走了出来。
四婶话赶话道:“这是我们张家的家务事,轮获得你们来管!”
四婶一进门就傻了眼,明白胖丫那句“多虑了”是甚么意义。
没那么轻易!
老虎不发威当胖丫是病猫?还真因为老二一家都人泥人似得任由他们搓扁揉圆?
刘伯先前就见过那纸,当时还迷惑呢,这会一下明白了,本来是张四欺诈张二来着。刘伯拿着纸,忿忿不平的念给世人听。
“嘿嘿,如许还差未几,我们有粮食过冬有银子买盐,也就行了。”胖丫笑眯眯的拍鼓掌。
四叔恶狠狠道:“你闭嘴,难不成你舍不得银子,想让我去衙门挨板子不成!”
四叔实在没体例,看来今个不割肉怕是摆不平这事!因而道:“大侄女别怕,你四叔我给你陪,还不成么!”
人证物证俱在,张四狡赖不得,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挤出一丝奉迎的笑,道:“大侄女,是四叔我一时胡涂,嘿嘿。”
四叔这话说的暴虐,却正正戳中了张二的关键。
张四一家三口又惊又吓,四婶脾气冲,嘴里不平软,道:“你们想干甚么?光天化日想出性命不成!”
四婶也怕了,跟着说软话。
胖丫挥起胳膊,一锄头下去,把张丹的织布机砸了个稀巴烂,然后用锄头顶着张丹的脑门,脸上带着平静到诡异的浅笑,悄悄道:“你再敢骂一个字,我就叫你的脑袋着花,你信不信?”
“对!就是要管!”
村庄里一家一户挨着的,老四家住在村庄中间,门口人来人往的,这下呼啦啦吸引来了一大群不明本相的围观大众。
胖丫将锄头从她脑袋上移开,俯身拍了拍张丹的面庞,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