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之向前一步,面上沉肃的躬身禀道:“启奏陛下,臣等接获此报,随之不久,兵部亦接到威西候那边急报,道是此番兵乱,非是哈依部一部所为,乃是有党项八部鼓动而至。”
崇圣帝面色阴沉,怒哼了声,沉声道:“云卿,据闻甚么?”
院外脚步声又起,白叟眉头微蹙,面上暴露一丝怒意。转头看去,却见刚才那老者又走了出去,恭声禀道:“陛下,顾相与徐、云二位尚书请允赐见,现正在院外候旨。”
川蕃古道上,情势一触即发。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以外的,京都洛阳的一处后花圃中,倒是风和日丽。
恰好恰是这些散落的,倒是党项八部中最蛮横善战的拔野部,这些人时聚时散,从无定所,常有劫夺之事产生,数百年来,令大周甚为头疼。
“钟无伤如何说?兵部可有详细文程?”面上神采已然如乌云盖顶,崇圣帝目光转向自始至终未发言的兵部尚书徐德。
这白叟本来竟是大周当明天子,崇圣帝。阿谁戴冠老者,倒是他随身寺人蔡和。
云朗身子微微颤抖,头上汗水愈焦炙了起来,目光不由偷偷瞄向顾彦之。
亭外下跪三人谢过,在中间阿谁面色沉肃老者的带领下,起家进了亭中,再次谢过恩赐,这才侧着身子,在锦墩上坐了。
崇圣帝怒极而笑,哈哈道:“慎重?嘿,你倒说说,如何就是慎重了?”
后边宫女敛衽应了,批示着两个小监手脚敏捷的将坐位摆好。
徐德身子又躬了躬,道:“今北地不靖,孛罕所部自秋初便几次变更,比拟西部党项,北地才是亲信大患。我大周现在物力齐聚幽燕,如果西疆再开战衅,只怕……”
顾彦之起家见礼道:“臣回陛下,本日鸿胪寺接报,西部各族前些日子俄然内哄,牵涉甚广。臣觉事关严峻,不敢擅专,故而才请面圣,还请陛下圣裁。”
本日忽闻西域边乱,此中竟有党项人的参与,顿时让崇圣帝大为震惊。
崇圣帝面色一变,霍然睁目,两眼极凌厉的看向他,目中已是暴露震惊之色。
如同后代诸般朝代所记一样,党项一族在这个时空,亦是扰乱中原之地的大患之一。高傲周立国之初,便以皋牢手腕将其皋牢住,大周历代君王,无不对党项所部怀着极大的防备。
说到这儿,顿了顿,这老者微微昂首,偷偷瞄了那白叟一眼,随即又低眉搭眼的道:“东宫侍读郎士通前日出去了,说是返家探亲。随行的是左备亲军统领郑顺,另有十几个保护。”
崇圣帝待三人坐定,这才目光微微一扫,淡然道:“三位爱卿这般急着见朕,究竟所为何事?”
院子中,一个身材欣长的老者,微转半身,向前面轻声问道。这老者五十多岁年纪,须发斑白,一身锦缎轻袍,头戴一顶软帽。乍一看去,便只是一个平常的大族老者罢了。只是偶一傲视之际,目中散露的威凌,却让人有着面对巍峨高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