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腊月,离新年便不远了,全都城都很低调,鞭炮不敢放,春联不敢帖,只敢关起门来好好吃喝一顿,胆量大些的,还会在家里听小戏赏歌舞,东阳侯府不敢行犯禁之事,素喜操琴自娱的东阳侯夫人,已快一年没摸过琴弦了,爱听老婆弹琵琶的东阳侯世子,也快一年没饱过耳福了。
“和姐姐,玩游戏,我是,大灰狼,她是,小白兔,我抓她!”阮明丽奶声奶气的答道,趁便特长去揉被老爹胡子扎的痒痒的面庞。
阮明玉弱弱的辩论道:“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内心却在吼怒,仿佛你写的字有多都雅似的!
儿子这般轻贤惠重美色,东阳侯夫人大怒,亲身拎了一根鸡毛掸子,把二老爷打了一顿,并放话说‘你再敢唧唧歪歪,就叫你父亲再揍你一顿’。
东阳侯佳耦就只要一个女儿,及笄成人后,许给了南昌侯府戚家。
嗯,他这个当爹的,也得给闺女找点事情干干。
东阳侯世子抄抱起小闺女, 声音清脆的亲了她一大口, 含笑问道:“好闺女,玩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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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尾时,三太太潘氏疼了一整夜,终究在天明之际诞下一个男婴。
“出来吧你。”阮明开撂出这句话,然后背动手踱步分开。
而她,可不想当别人宴桌上的谈资笑料,她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阮明玉被潘氏生孩子的阵仗吓了一跳,随即暗拍胸口轻呼一声,幸亏她不消遭这份罪,东阳侯府这位重生的三少爷,生得圆胖嘟嘟,眉眼神似三老爷,嘴巴倒生得像潘氏,因还在国丧期间,不好大办洗三礼、满月酒,东阳侯夫人便发话,等三少爷来年做周岁时,再给他热热烈闹办一场。
东阳侯爷内心欢畅,很想喝几盅酒助扫兴,但是,他明日还要夙起上朝,如果叫人闻到一身酒味,反倒落人丁舌,惹事上身,担当皇位的新帝可不是甚么善茬,以是,他只能以茶代酒,一杯一杯的灌着龙井。
“我不喜好亮色,可小丽儿喜好呀,娘都留给她吧。”阮明玉不甚在乎的回道。
“臭丫头,敢接你爹的短!讨打是不是!”东阳侯世子佯怒道。
东阳侯世子悄悄拧一下幼女的鼻尖儿,笑赞道:“爹的小丽儿真短长。”言罢,目光又朝长女望去,只见她穿戴一件月红色的裙装,俏生生的立在一旁,眉间没甚么烦闷忧色,仿佛表情还不错的模样,“玉儿,你也别帮衬着和小丽儿玩,抽点工夫,把你的狗刨字好生练一练。”
两岁多的阮明丽小朋友,原就活泼爱玩,在阮明玉的‘勾引鼓动’下,更是满园子乱蹦乱跳,这日下午, 姐妹两个正在玩捉迷藏时,下衙回府的东阳侯世子施施然寻了过来。
二老爷很不乐意,他还想纳个合情意的小女子,叫曹氏给他挑,必定都是歪瓜裂枣型的,曹氏之前给他的三个通房,就是最好的见证。
挑好人后,曹氏领她去见东阳侯夫人,东阳侯夫人叹了口气,点头定了下来。
东阳侯世子早就有了两个儿子,结婚刚满一年的三老爷也抱上了儿子,膝下还无子的二老爷恋慕的眸子子都红了,遂又去找东阳侯夫人旧事重提。
东阳侯世子瞪眼训话:“字如其人懂不懂,你娘把你生得这么都雅,你却写的一手烂字,真是丢爹的脸!你给爹好好临帖练字,爹随时都会查抄,叫爹发明你躲懒偷闲,看爹如何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