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和林喜、林远和花家父子听了,均红了眼眶,连连点头称会将丧事办好,当日下午便取回白布和土黄色麻布,堂屋当中也摆了灵台,点上白烛,备下纸钱果品等物。李氏、陈氏和刘氏帮着蓝怡将孝衣做了,给蓝怡和两个孩子披挂上,蓝怡和宝宝一身红色重孝,宇儿是养子,头顶白冠,身穿黄色麻衣,腰系白带。
王家人除了王二叔和李氏一身黑衣外,其别人都是麻衣白布,王林喜和王林远卖力欢迎前来记念的支属,陈氏和刘氏卖力筹办吃食和欢迎女客。王家本来就是外来户,与村里人沾亲的未几,王林山辈分低,本年也才二十三岁,所之前来记念之人并未几。宝宝还小,坐在蓝怡身边猎奇地看着人来人往,尽管啃嘴里的东西,宇儿方才经历过丧父之痛,常常有人来记念抽泣,他都会哭得不能自已,倒显得比宝宝更像亲生儿子。蓝怡跪在那边多数时候是在干嚎,眼睛早被她揉肿了,一副蕉萃不堪的模样。
“就你话多!”花展元责备儿子一句,接着说到,“林山家的,你头上的伤可防事?”
蓝怡又拖着怠倦的身子清算家中收到的礼品归置整齐,并将礼单妥当收好,今后村里情面来往也好有个参照。按着村里办红白丧事的端方,蓝怡将收到的各色干果糕点清算好,送到王二叔家,请王二叔分送给这几日过来帮手的人家。
“老迈媳妇,我让林远去花家村请了林山的娘舅们过来筹议林山的后事,估摸明日就到了。宇儿这孩子你好好养着。”听了宇儿的出身,他对蓝怡收养宇儿也算是承认了。王二叔毕竟不是蓝怡端庄的公公,有些话是不好直说,赵里正这一番警告和叮咛也算是代表了他的意义。
王林山入土后,蓝怡母子三人的重孝也就脱了。蓝怡本身换上玄色孝服,宇儿和宝宝还小讲究少些,还是是穿常日的衣服,只将红红绿绿的收起来,幸亏百口人的衣服都是以素简为主,并没甚么毛病。
六子送过来的,不是一两件,而是一车东西。除了干果礼品,另有便是两匹布料,一匹红色,一匹天蓝色,白面、大米、红豆各一袋,另有十几本书。蓝怡与夏婉,了解不过一月,虽说二人兴趣相投,相见恨晚,但夏婉待她实在太好,让蓝怡有种无功受禄的心虚感,也暗中决定今后夏婉有困难之时她必然大力相帮。
蓝怡听到此处,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十两碎银子,说到:“二叔,大舅,亡夫下葬,我不知我们这边的端方,全凭二老做主。关于破钞方面,不知十两银子不知够不敷?”
“其三么,女户家无成年男丁,须得靠女子保持生存,抛头露面是少不得的,但定要服膺为妇为母之道,不然国法家规难容。你若要再醮别人,也得明媒正娶,不成私相授受。”赵里正正色说道,字字铿锵,警告蓝怡遵循妇道。
赵里正沉吟半晌,王二叔仿佛也想到了甚么,皱皱眉头。蓝怡直言道:“为阳叔,请您直讲无妨。”
王二叔点头:“那就摆灵三日,三今后再入土,出殡那日让林远抱着亦轩打幡摔瓦,你看如何?”
蓝怡先翻开书箧,里边有几本孺子发蒙书,另有诗经,品德经和乐府诗集,蓝怡爱不释手,宇儿趴在桌边踮脚看着桌上的册本,满眼爱意。王林山虽是秀才,但是蓝怡并没有在他的东西内找到册本,只要一摞他写的文章和练笔的大字,想来是赶考时书都被他随身带着了。蓝怡记得当代人都有随身背的书箧,能装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