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晃而过,荀老太太的坟头上已长满野草,嫡孙辈的成振清和成永皓,亲手为荀老太太撤除半枯黄的野草,开端烧纸祭拜。撤除丧服,便没了婚丧宴飨上的忌讳。再过两日便是中秋,成振清和成永皓一再聘请沈太夫人回府过节,也被她回绝。父子二人没法,只得驱车将人送到京津渡口。
“我们只是路过,怎好打搅你,在泉州还风俗吧?传闻馨姐姐客岁又得了一子,还没恭喜你呢。”成靖宁聘请她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一壶武夷山岩茶和几样点心。
“那更不好到府上打搅了,我看你身上都湿了,快归去换衣裳吧,若染上风寒就糟了。”成靖宁催促道,又瞟见内里探查街道的颜修明,感慨道:“颜大人一心为民,下这么大雨还在内里,有这么一名年青有为的夫君,馨姐姐有福了。”
“你说得对,我们一刻也未曾至心相待过,我忘不了芙宁,正如你忘不掉镇北侯普通。不过今后今后,我不会再想她了。本来这桩婚事就不是你情我愿,究竟也证明强拧的瓜不甜,我们没有需求再持续苦下去。若你愿和离,我立即罢休。若你不肯意,我愿保存你正妻的位置,不过既然两相厌其,就没待一处的需求。齐州故乡家风清正,府上长辈知书识礼,你回那边去吧。”颜修明烧掉护身符的那一刻起,就将畴昔那段昏黄的情素剜去,此生家庭残破,亦是上天必定。
“比来天降大雨,城内多处积水,大人得去观察,拟写城内排水的体例。”
颜母接过就泼在罗馨宁脸上,好梦被打断,罗馨宁意难平的醒来,见到来者是婆婆,吓得跪地大气不敢出一声。“这还没到春季就开端做春梦了,倒是老婆子我不识好歹,扰了你清净。”
三今后,风雨停歇,可贵的艳阳天,泉州港上,停靠数日的商船货船纷繁扬帆起航,这回萧云旌看过皇历,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当即就让下边清算了行囊,解缆去往崖州。
“夫人,您现在是颜大人的老婆,如何能再想着别的男人!您莫非忘了安宁蜜斯的忠告了吗?”云心真是恨铁不成钢,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还这么不懂事?老夫人和大人看在两位小公子的份上也由得她作,但再要不懂事下去,秋词可就会被提成姨娘,协理老夫人办理家宅了。那丫头又聪明又标致又无能,到时哪另有罗馨宁的位置?
“当初若不是你救了她一命,为娘不管如何,也不答应这等人进颜家大门!原觉得她是个好的,未曾想是个嫌贫爱富挑三拣四的!我们颜家,那里配不上你一个和离妇人之女,且不说你生父犯下大罪,三代以内都是白身!”颜母早就对罗馨宁牢骚颇深,她本不是狠心暴虐之人,生生的被她逼成恶婆婆。
劈面,石开为颜修明撑着伞,他隔着雨雾看恋恋不舍的老婆,哪怕晓得是母亲亲身安排他到这里来看这一场戏,内心的怒意还是难消。不过也罢了,从结婚之日起,他们二人就貌合神离,她内心装着别人,他又何尝不是?他有甚么资格说她?
“我看还是走陆路吧……”男人看了看气候后说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头一遭坐海船就被颠得不可,对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怕得很,这时大船泊岸,大步流星的走了下来。
“你当初想嫁镇北侯,我们没有牢骚,原想着那是你闺中之事,为人妻为人母后会懂事淡忘,哪知还执迷不悟!在都城之时,更是用那卑鄙的手腕咒成夫人,现在更是三番两次的盼望着赶上去,竟还对成夫人说出让她嫁修明的话!为着两个小辈,你明天做的丑事我就不说了。和离吧,我们颜家要不起这等三心两意,不守妇道的女人。”颜母对罗馨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