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的声音很近,时而和顺,时而锋利,听着诡异又觉揪心。成靖宁在小院的花坛边停下,刨开密密麻麻的枝干,看到躲在最角落里的小黑猫,约莫只要一个月大,小小的,瘦得很,全部身上非常脏,因遭到惊吓缩成一团,惊骇的扯着嗓子嚎叫。
猫的叫声一向缭绕在成靖宁脑海中,整整一个时候都是如此。将琼华院高低找遍以后一无所获,水袖四人只得归去复命。
成靖宁大着胆量伸手去摸它,小猫毛绒绒的,被洗濯过后非常和婉,另有香肥皂的味道。小猫很和顺,主动蹭她的手指,收回呼噜呼噜的叫声,气味打在手指上,温温热热的,很有活力。本来统统只是她内心的惊骇,哪有甚么神仙鬼怪?她把小猫抱进被窝,揽着一起睡了。
花月四个大丫头面面相觑,她们刚才在花坛中间找了好几遍,里里外外都翻过,实在没有猫,看到成靖宁抱了猫出来,均低下头来认错,“是奴婢几个不谨慎。”
小猫在成靖宁怀里瑟瑟颤栗,叫得一声比一声凄厉,在喜气洋洋的大年月朔,听得人直冒寒气。成靖宁抱着小猫安抚一阵,小猫熟谙了她的气味以后,叫声弱了下来。
“剩下的用冰镇着,等它饿了再加热了送来。”黑猫的求生欲比她设想中的强,喂起来毫不吃力。
水袖端了一盆热水来,还带来沐浴用的香肥皂。小猫怕水,扒着成靖宁的手臂不放,成靖宁只得对这它说:“洗了澡你才会舒畅些,别怕,很快就好,等会儿给你喝羊奶。”
下午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场雪,这会儿打盹虫上来,成靖宁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不太短短半个时候,梦里闪过很多光怪陆离的景象,一会儿她站在高处被人指责,一会儿泡在水里没法呼吸,场景转换,她又在寺庙里,跪在佛前痛哭流涕。接着又是高高的宫墙,四周都是夺目标红色,有长长的步队,有宝马香车,背后是身着锦衣华服送别的人,然后是广漠无垠的草原,年老的白叟,结实的青年人,另有混乱的毡包,以及漫天的大火、四周逃散的侍女,和拿着弯刀杀人的兵士。
傍晚时分,大夫被请进侯府。诊治过后,大夫开了一治伤寒的药,又让贴身服侍成靖宁的几个丫环用帕子沁冰水给成靖宁冷敷降温,如此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好了一些。半夜成靖宁又犯病,浑身滚烫没法安睡,展转反侧不得安生,半夜醒来,就见白日里捡的那只黑猫正蹲在她的身上,睁大一双鸳鸯眼看着她。
顾子衿还欲再说,被成振清劝住,踌躇半晌才点头。
成靖宁不持续纠结找猫的事,叮咛她们四人说:“花月,你去外院找沈管事,看能不能找到羊奶。水袖,去取些热水来,我给小猫沐浴。碧波和墨竹,你们两个筹办洁净的毛毯和手炉,手炉要大一点。”
最后,一把刀朝她劈来,这时成靖宁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裳皆被汗水打湿,回想起梦中闪现的画面,仍然心不足悸。昂首看向临窗的大炕,只见炕上的小猫,正睁大一双鸳鸯眼看她,“喵”的叫了一声,余音拖得长长的,直击民气魄。
画了五幅画,并不写实,她望着画发楞,没法将它们之间联络起来。大年月朔就做这些梦,如何看都不是好兆头。成靖宁秉承想不通就搁置一旁的做法,将五幅画叠好了放在盒子里藏在最角落的抽屉。
“奇特了,我明显听到了。”成靖宁握着掐丝珐琅暖手炉,小猫的声音很近,好似就在四周,“我住的小院找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