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书带来的两个丫环瞥见自家蜜斯萎了,也缩在边上装鹌鹑,槿霞就站在边上,瞅见她们眸子子滴溜溜地转个不断,又在内心记上一笔,暗道明天不把这事儿捅到老太太跟前,我槿霞就不叫槿霞。
俞承泽不是骑马的时候从顿时摔下来的,他是上马的时候,马镫搁住了脚,被绊下来的。
等俞承泽摇摇摆晃走了几圈肯定没事以后,已差未几近饭点了。
俞定琴和俞定妍玩的累了,在车上没说几句话就打起了打盹。
亭子里风有些大,凉飕飕的,吹了一会儿,茶杯里的水就冷了。杏娘喝了几口,凉丝丝的,还微微带着甜意,和常日里喝的水很不一样,配着吃了两块绿豆糕。正吃到第三块的时候,俞定书俄然慌镇静张跑过来了,杏娘冲她笑了笑,喊了一声:“四姐姐。”
杏娘撞到了车壁上,脑筋一下子复苏过来,来的时候,仿佛没走过这么颠的路啊!
俞定书眼瞅着杏娘走了,跺了顿脚,就跟了上去,一阵风劈面吹来,闻声槿霞说了“香囊”二字,脑袋里的弦一下断了,这才记起来之前娘劈面叮咛的一些事情,忆起方才跟杏娘对峙的模样,她如同三伏天被淋了一盆冰水,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俞定琴和俞定妍趴在丫环身上,睡得更熟了。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听到俞定容身边的丫环过来传话,叫杏娘她们三个带着丫环下车,把车子空出来匀给李太太和李蜜斯。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杏娘自以为,她说这句话的意义已经很过分了,内心挂念着俞承泽的伤势,不想再多胶葛,抬脚就走。
俞定书被芳儿拦着,嘴里却不肯停:“丧门星,丧门星,说的就是俞杏娘!你能拿我怎的!”芳儿在边上听得也是火起,手上箍得一紧,俞定书差点喘不过气来,冲着边上刚跟在她前面冲过来的两个三房丫环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哪,咳咳……还不上来把这两个贱婢翻开。”
杏娘一起哼哧哼哧跑到俞承泽面前的时候,俞承泽正哎呀哎呀的叫喊着,边上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给他看伤,他在俞承泽的脚腕上东捏捏西碰碰,俞承泽的叫声一阵又一阵,跟练嗓子似的。
俞承誉的脸黑得跟包拯有的一拼,被马镫勾住脚绊上马已经很丢人了,他混吴州二代圈里头这么多年,向来没传闻谁出过这类事,偏他这个二弟还嫌不敷,大夫看个扭伤,他倒好,恨不得嚷得全庄子都晓得,他觉得他是在学关公刮骨疗毒吗?真是忒丢人了。
俞远家的一个劲地冲俞定容请罪,俞定容对好不轻易构造起来的秋游活动搞出了这一茬也有些无语,只是她向来没有迁怒的弊端,倒也没有难堪庄子上的人。
俞定书头一回被杏娘这么劈脸盖脸地训,一时竟然接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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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慢悠悠地晃,俄然嘎吱一声,停了下来,槿霞出去密查产生了甚么事,不久又返身返来,奉告她们:“李知州家的车子坏在了半路,过不去了。”
俞定书转头冲丫环中的一人道:“你去找吴贵家的,跟她说香囊没用,我哥已接受伤了。这个……太短长了……”
杏娘听俞定琴解释完俞承泽摔马的全部过程的时候,回了她一个“你特么在逗我”的神采,俞定妍在边上果断地点了点头,杏娘不由一囧,顿时不晓得该如何表达内心庞大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