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领而观其政。夫寒者利裋褐而饥者甘糟,天下之嗷嗷,新主之资也。此言劳民之易为仁也。乡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贤,臣主一心而忧海内之患,缟素而正先帝之过,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後,建国立君以礼天下,虚囹圄而免刑戮,撤除收帑汙秽之罪,使各反其乡里,发仓廪,散财币,以振孤傲贫困之士,轻赋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约法省刑以持其後,使天下之人皆得改过,更节修行,各慎其身,塞万民之望,而以威德与天下,天下集矣。即四海以内,皆讙然各自安乐其处,唯恐有变,虽有奸刁之民,无离上之心,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而□□之奸止矣。二世不可此术,而重之以无道,坏宗庙与民,更始作阿房宫,繁刑严诛,吏治刻深,奖惩不当,赋敛无度,天下多事,吏弗能纪,百姓困穷而主弗收恤。然後奸伪并起,而高低相遁,蒙罪者众,刑戮相望於道,而天下苦之。自君卿以下至于众庶,人怀自危之心,亲处贫苦之实,咸不安其位,故易动也。是以陈涉不消汤武之贤,不藉公侯之尊,奋臂於大泽而天下呼应者,其民危也。故先王见始终之变,知存亡之机,是以牧民之道,务在安之罢了。天下虽有逆行之臣,必无呼应之助矣。故曰“安民可与行义,而危民易与为非”,此之谓也。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身不免於戮杀者,正倾非也。是二世之过也。

肃灵公,昭子子也。居泾阳。享国十年。葬悼公西。生简公。

孝明天子十七年十月十五日乙丑,曰:

庄襄王享国三年。葬茝阳。生始天子。吕不韦相。

简公从晋来。享国十五年。葬僖公西。生惠公。其七年。百姓初带剑。

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以记名姓罢了。剑一人敌,不敷学,学万人敌。”於是项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项梁尝有栎阳逮,乃请蕲狱掾曹咎书抵栎阳狱掾司马欣,以故事得已。项梁杀人,与籍避仇於吴中。吴中贤士大夫皆进项梁下。每吴中有大繇役及丧,项梁常为主理,阴以兵法部勒来宾及后辈,以是知其能。秦始天子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梁以此奇籍。籍长八尺馀,力能扛鼎,才华过人,虽吴中后辈皆已惮籍矣。

宣公享国十二年。居阳宫。葬阳。初志闰月。

剌龚公享国三十四年。葬入里。生躁公、怀公。其十年,彗星见。

毕公享国三十六年。葬车里北。生夷公。

孝公享国二十四年。葬弟圉。生惠文王。其十三年,始都咸阳。

孝文王生五十三年而立。

六国陵替,二周灭亡。并一天下,号为始皇。阿房云构,金狄成行。南游勒石,东瞰浮梁。滈池见遗,沙丘告丧。二世矫制,赵高是与。诈因指鹿,灾生噬虎。子婴见推,恩报君父。下乏中佐,上乃庸主。欲振穨纲,云谁克补。

悼武王享国四年,葬永陵。

桓公享国二十七年。居雍太寝。葬义里丘北。生景公。

周历已移,仁不代母。秦直其位,吕政残虐。然以诸侯十三,并兼天下,极情纵欲,哺育宗亲。三十七年,兵无所不加,制作政令,施於後王。盖得贤人之威,河伯授图,据狼、狐,蹈参、伐,佐政驱除,距之称始皇。

惠文王生十九年而立。立二年,初行钱。有重生婴兒曰“秦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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