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久太久没有想起萧子翎过。
她出去的时候身上不是这件衣服，叶青瑜记得；返来的时候，她却换了件衣服。
未几时，叶青瑜出来了，对她道：“他说，死不瞑目。”
但是在教了一个月后，他还是不肯意说话。她脆弱的心脏终究受不了，她的眼睛发酸，忍不住掉眼泪。她想她是爱哭的，这个风俗多少年都改不了。即便她已经不再是纯真的少女，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还是会在难过的时候冷静抽泣。
那一刻她惊骇极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儿子。她来不及经验客堂里的狗男女，冲上了楼。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在属于她儿子的房间里玩着玩具，她才只要两岁的儿子孤零零地缩在墙角，粉嫩的脸上带着一道刮痕。
有一回，她提早出差回家，忘了告诉桃红，然后她看到了她长生不会忘的一幕。桃红和一个年青男人，在她家的初级沙发上做着无耻的活动。他们的衣服扔了一地，忘情地做着。
她下认识地就剥开他的衣服，只见他身上满是被虐待过的陈迹，有掐的，有拧的……她心如刀割，心在滴血。
豪华的大厅里乱糟糟的，吃的东西摆在桌上，地上另有渣滓。
他第一次对她说话、
她爱他吗？她不爱他，她恨他。但是，他爱她吗？
好笑，太好笑了。
她问：“他们为甚么打你？”
“那便好。”安瑶面庞沉寂，一字一句地说：“他必须死。”
她给他买玩具；和他说话，不管他愿不肯意听，她都自顾自地说着。她想教他读书，认字，但是陆清寻向来没有说过一个字，老是闭着小嘴巴。她每天早晨都要给他讲睡前故事，偶然候会给他悄悄地哼唱儿歌，哼着哼着他就睡着了。
窗外繁星灿烂，知了声不断于耳，月光似水，又似轻纱薄雾，全部房间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他会说：“妈妈，我明天早晨睡觉后和你去了海边抓小鱼，可醒来的时候我们就躺在床上了。”
他睡觉时很温馨，不像其他的孩子，会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四肢摊开。他的一只手会风俗性地放在另一只手臂上，让安瑶看得心疼、肉痛。小家伙还这么稚嫩，就对这个天下没有安然感了。
“三叔，此次能成吗？”最后一次，她这么问。
她从他的小桌子上抽出两张四四方方的白纸，弯了弯唇角：“来，我们一人一张，一样的纸，看谁能扔得远。输的人要亲赢的人一下，如何样？你先来。”
她承诺过萧子翎她会去找他，但是她不会去的，那只是一个迟延时候的借口罢了。
久而久之，那些人都垂垂歇了心机，他们说，或许她喜好女人。
她感受着这个孩子在她的身材里一日一日地长大，那种血脉相连的感受，第一次胎动时的爬动，软软的、悄悄的，如一条鱼吐着泡泡……
他说：“是我先打他们的。”
安瑶的嘴角扯出一抹含笑：“那你奉告他，我是不会去见他的。”她就是要让他死不瞑目！
她说了那样多，可安瑶除了晓得陆清寻的生日，其他甚么都不晓得，一无所知。
她好恨，她太恨了。萧子翎都死了，他都死了啊！为甚么还要这么阴魂不散，为甚么还要来祸害她！
苏珊道：“凡事总有不测。”有些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幸，在她身上就跟戏剧化一样。并且，安然期并不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