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忙将托盘往边上一放,跪在地上,伏首道,“回娘娘,奴婢恰是罪臣李庭之女李婉儿。”
但皇室一贯忌讳皇子拉帮结派,李庭的放逐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个李贤已扯不清,再拉上个李哲,岂不是自找苦吃?是以,又作些弥补申明拜访高耸。
武氏悄悄一笑,淡淡说道,“无妨,只当是你我闲叙,你也是将臣之女,从小受了熏陶,总会有些本身的观点,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婉儿实在不知这高人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不敢随便扯谈,大着胆量偷瞄了一眼,果然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手内心已经尽是汗珠。心下暗忖,她这是要考我呢,还是要体味两个儿子?是想晓得罪臣之女今儿的心在那里吗?这下内心真的是难堪了,说了,犯上;不说,是抗旨。
这句话更是惊得婉儿连嗑三个响头,“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人微言轻,岂敢妄论皇家之事。”
见武氏没有反应,她又润了润噪子说道,“奴婢窃觉得,二者皆不敷。”偷眼望了望武氏,并无指责之意,方敢持续说道,“凡事打算过于周到,行事则畏缩,易错失良机;凡事疏于打算,行事则无章,易莽撞误事。是以,帝王之才,必有四两拨令媛之势,看似无纲,心中有纲,方才是上道。但皇子们个个皆是人中龙凤,欠的只是砥砺与火候罢了。而为王之道,恕奴婢多嘴,这也只是旁枝末节,如娘娘这般胸怀天下,体恤百姓,才是正道。”说罢垂首而跪,不敢昂首。
又等了好久,才听武氏懒懒地吐出三个字,“退下吧。”